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女生的聲音,房間裡兩個人都聽見在門外的人喊哥哥,段風聽到這個聲音後,幾乎瘋狂的五官才舒緩了一點,方香君疑惑:“段淩?她不是已經...”
白承望和崔自秋皺眉看着這段屬于方香君的記憶,太真實了,就像身臨其境一樣,一個門就割裂出來了兩個時間的世界,崔自秋已經把門牢牢關住了,門外宿管阿姨抓門的聲音幾乎和焚化室裡面那位叫哥哥的人聲音重合。
不能讓她進來。
白承望的背跟崔自秋一樣也抵住門,繼續看焚化室裡面的劇情發展,生怕錯過每一幕細節。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進來的是王萍,她渾身都浸着血珠,仔細看還可以看到皮膚上有細細的拼接線,血珠就是從這裡面出來的。
而段風絲毫不注意,展開自己的雙臂把王萍抱住:“妹妹,又見到你了。”段風的妹妹好像不是很适應這具身體,手臂軟趴趴的舉起來:“哥…哥哥。”
方香君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段淩?你怎麼會是段淩?”段淩的下巴處還有血珠,所以還不會說話,段風拍拍段淩的後背,安撫道:“好了,你現在身體沒有完全恢複,别說那麼多話。”
接着段風把方香君推進焚化爐裡,從表情能看出段風其實很不舍得方香君:“香君,我的妹妹因為這件事替我頂罪被判死刑,我必須用盡一切方法讓她活過來,你會理解當哥哥的心吧。”方香君感覺到自己快死了,所以掙紮的很厲害,嘴裡尖叫反問:“王萍怎麼會是段淩?你?你給她換皮了?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段風沒有對此做任何回答,像燒一個死人一樣,把方香君推到了爐子裡,凄慘的尖叫聲貫穿白承望和崔自秋的耳膜。
焚化爐裡面的尖叫聲還有門外宿管阿姨的咆哮,無時無刻在挑着白承望的神經性:“崔判,我們得出去了。”崔自秋看着房間裡面逐漸恢複原樣:“一會兒出去了,你往左邊跑,我來給你墊後。”
兩個人眼神一對上,默契就來了,這種時候白承望無條件相信崔自秋的能力,白承望拉來房門,看到宿管阿姨的背,這個視角就好像阿姨的背部才是正面一樣。
白承望一秒都沒猶豫挑着個縫隙就溜,崔自秋緊随其後:“白師!那邊。”白承望邊跑邊把手機打開,準備按亮手電筒按鈕。
白承望一直往前瘋跑,手指跟着身體律動,點到了手機的音樂軟件上的也渾然不知,下一秒手機裡面就響起了一首紅歌。
“聽吧,心中有号角吹響,強軍目标,召喚在前方。”
白承望腦海裡閃過趙盼盼之前對自己說的一句話:和一個鬼共處一室,真不知道昨晚是怎麼熬過來的。
現在白承望算是知道了...
如今的場面很詭異,宿管阿姨是倒着跑的,轉回頭看隻能看到宿管阿姨的背在追着他們,再配合上白承望手機裡面的音樂。
“國要強,我們就要擔當。”畫面要多荒誕就有多荒誕。
白承望和崔自秋有外人在時不顯山不露水,還能親切的稱呼對方為兄弟,但在隻有兩個人時,他們各顯本領,階級跨度太大,白承望在崔自秋面前很拘束。
白承望和崔自秋的速度也很快,三個人的距離起碼有兩米左右,崔自秋在後面輕輕用力推着他的腰:“我們快到了,慢一點。”
白承望後面沒跑幾步,崔自秋突然抓住了白承望的衣服後領:“白師,到了。”白承望回頭想開口詢問到哪兒了,隻見崔自秋氣勢十足的轉身手扶着脖子,按了兩下:“這種怨力的鬼,連伥鬼都算不上。”
白承望以為崔自秋耐心用完了,準備強行推關時忍不住提醒:“别沖動,你是判官,就算是在這裡,也最好别沾因果。”關于生命的因果,對于判官的反噬是很大的。
崔自秋疑惑得看着白承望,然後指着旁邊的一個大箱子開口說道:“這個是不是你剛說道全樓的燈光總開關?”白承望眯着眼去看,發現崔自秋指的是一個電箱,瞬間恍然大悟,對,現在窗外沒有哭聲,必須開燈,怪不得怪不得一直追着我們。
白承望看着宿管逐漸逼近,一拳下把電箱的鎖砸開,迅速找到裡面的電閘拉開,頓時間整個走廊亮起來了,宿管阿姨趨于平靜,她慢慢的就把頭轉過來,是正常人的臉,白承望給阿姨賠笑臉:“阿姨好,我們馬上走。”
宿管阿姨在樓裡面看到兩個男性剛想發火,但是看到了崔自秋手裡的方香君胸牌,就跟見到鬼一樣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
白承望眼睛盯着慌亂逃走的阿姨,跟旁邊崔自秋開口手裡拿着方香君的胸牌:“什麼時候搞到的線索?”崔自秋轉身看着宿管,嘴上回答白承望的問題:“你從宿管身邊溜走的時候,我回頭在那個房間撿的。”
白承望眼睛盯着宿管離開的背影生怕她突然轉身,心裡又在責怪自己的大意,剛才自己滿腦子裡隻有逃跑:“好,這個阿姨為什麼不追我們了,因為你手裡的胸牌?” 崔自秋不否認這個說法:“可能,等我去把牆上所有圖片都弄下來看看。”
白承望:…?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