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房間後,一群人頂着狂風進了棺材村裡面的一戶人家,雖然大家都分好房間,但其實大家住的都在一個院子裡,這次的房間充滿了陝西特色,黑牆白瓦,院子中間是低于地面的一個過道,裡面放着三缸水,是用來救火的。
一衆人客氣地寒暄幾句,三個人就進了自己的屋子,這個房間推門進去,眼前就是一張八仙桌,桌子上面一根紅彤彤的蠟燭,蠟燭的下面有兩盤核桃和紅棗,挨着牆的是一面木質的櫃子,往裡看是連接房間兩端的一個炕,炕的牆上貼了一張大紅色牆布,在燭火的照應下,很像用血塗上去的。
很明顯今晚,乃至于在這個副本的所有的晚上,三個人要睡一張床。
墨侯最先跑到床邊,選好位置後屁股坐下來:“哎呀,我喜歡睡窗邊,兩位叔叔讓給弟弟可以嗎?” 白承望否認的聲音,整個院子都可以聽見:“你是瞎的嗎?” 崔自秋說出事實:“想按照年齡算,你得喊我聲祖宗。”
白承望開始胡亂補充:“我叫白承望今年31,他叫崔自秋今年28,以後見面喊我們哥。”
墨侯手撐着窗沿,歪頭打量白承望:“真的嗎?你發誓,你隻有31歲。”白承望袖子往上撸:“好啊,我給你好好發發誓。”
其實墨侯說出這種話,也不完全因為墨侯嘴欠,白承望常年走陰,身上的精神氣比同齡人要弱很多,再加上五官長相确實無法彌補這一缺點,所以能讓墨侯說出這種話,白承望必須承擔一半責任。
墨侯犯完欠,就想讓白承望打住:“很奇怪啊,你倆在車上那麼注意我,我真來找你們了,怎麼就這麼排斥我。”崔自秋覺得墨侯說話有趣:“你在車上行為那麼張揚,難道不是所有人都在注視你?”
炕的高度足以讓身高186的墨侯蕩着雙腿:“可在我當上助理前,你們就已經注意到我了,沒錯吧?”白承望拉開八仙桌下的一張椅子坐下:“這麼敏銳?”
墨侯用腳把鞋褪到地上:“兩位叔,大家都是老玩家,沒必要裝的那麼驚訝。” 白承望真是受夠這個稱呼了:“好了,這個話題略過。”
崔自秋把頭上的發帶解開,纏在手上:“小墨,你進入規則世界多久了?”墨侯盤腿坐在炕上,表情老神在在的:“反正是比你們次數多。”
白承望還存着氣:“這麼肯定?” 墨侯把扭臉正對着白承望:“因為在牌梯上所有的高玩都跟我認識,你們,是生面孔。”
崔自秋走到墨侯的旁邊,坐到床的中間:“别這麼排外,今晚你還要挨着我睡呢。”
什麼?開玩笑,這可是陰間判官,白承望第一個不同意,在基于剛才的事情,白承望抓起盤子裡面的一個紅棗,就想砸到墨侯身上,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裡面的燭火忽然滅了,之前被燭火照亮的地方,瞬間拉上了黑色帷幕,窗外沒有月光,黑暗包裹住了房間。
墨侯帶有焦急的聲音出現:“不是,什麼情況?”
是風,白承望第一時間下定判斷,風是從木門的縫隙裡吹出來的,但門外的風隻吹進來一股,那自己背後一陣一陣呼呼的氣聲,又是什麼?
白承望很難不做出對應的猜想,這個聲音很像一個人在用嘴吹着什麼東西,當然,最好站在自己背後的那個東西,真的是人。
“姑娘家剛滿十八呀,被拐到了深山裡去呀,苗條的身材,能買個好價呀,妹兒我心裡苦啊。”
白承望從第一個聲音出來的時候,身上就忍不住地冒冷汗,這個聲音的來源,分明就是從自己背後傳過來的,這首陝西調的民歌還沒有結束,幽怨的女人聲再次傳來,白承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聽着。
“一更天,來點亮了燈呀,來了個人把床鋪啊,核桃和棗仁鋪滿了床啊,嘩啦啦的滿床滾啊。”
歌謠唱到這裡停止,這裡面有一半都是方言,白承望半聽半猜的把裡面的意思摸透,歌聲結束後,蠟燭悠悠地再次亮起來,但燭光照在炕上的紅布上時,出現了一個細長的影子,它側着身,手拿着一個梳子,一上一下梳着長長的頭發。
白承望的臉色都綠了,但對面的崔自秋和墨侯不明所以,他們都往牆上投去了好幾次目光,但牆上什麼都沒有,崔自秋:“你看到什麼了,是規則出現了嗎?”
白承望沉默地搖頭否認,墨侯把鞋趿拉着,走到白承望身邊:“那牆上面有什麼東西?” 白承望不敢發出聲音,害怕觸犯規則,靈機一動,決定學牆上女人的動作,讓他們兩個人意會。
果不其然,最了解白承望的崔自秋開口:“有個女人,在牆上梳頭發?” 白承望點頭确定,墨侯死盯着牆,希望這個舉動可以給自己帶來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