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客棧,三人也沒有歇息,直接在房内整合起了今日得到的消息。
顔清越很是肯定一點。
“我們今日聞到的那個味道是有毒的,帶着一股石膽味。還有那些石頭上面的黑色痕迹,明顯是被什麼腐蝕過,我懷疑那些毒氣可能和石膽煉出的綠礬油有關。”
陸行不解:“綠礬油很是昂貴稀少,而且也不能把屍體腐蝕到隻剩下白骨的程度。”
“或許是還加了什麼?總之那個洞裡現在應該充滿了毒氣,我們要進去查看必須準備好。除了這些以外,從面條的話中,我大概知道這些村民是怎麼失蹤的了。他們在供奉了神像後,受到别人的指使,每日連土地都不耕作,就去山洞裡挖東西。這個東西可能是什麼寶藏。而之後,或許是已經找到了寶藏,他們就被滅口了。”
陸行揉了揉眉心:“自幽帝起,民間就有不少人假借神鬼之說哄騙欺詐百姓。”
“诶!你說,柳自然是不是已經查到了這裡,才會突然要看道家的經書?他是為了尋找線索?”
陸行如實道:“我還未見過他。”
“那你怎麼來查他的案子?”
陸行知道她是在試探。
“是我的上司讓我來的。”
那倒是說的通了。
陸行又說出一個消息:“柳自然被關在大理寺。我接觸不到。”
顔清越放心了些。
大理寺的寺卿徐數是個好官。
柳自然暫時不會出事,至少不會被人在牢裡殺掉。
“我們明日再去洞裡看看吧?我覺得那個洞裡應該還有什麼東西。”
“好,明晚見。”
陸行心裡不自在,說完就走了。
薛雁此時才開口:“小主子,方才那人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吧?”
顔清越坐在梳妝台前,取下簪子,一頭烏發落下。
“你放心,我穿着特質的内甲呢。”
她的聲音也變化了,一點兒也不像之前那麼少年雌雄莫辨的調調,而是一個純粹的女子的聲音,婉轉動聽。
外衣褪下,白色的内甲緊緊貼着她的身體,完美再造了她的曲線。
凹凸有緻的少女軀體被自然修飾成了尚未長成的少年。
“師娘的東西就是不一般。”
她寶貝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内甲。
薛雁還是不放心。
“防備些總是好事,之後行事,你記得和他保持距離。”
“我明白了,今日也是一時情急。真是沒想到,那些人竟然還守着那地方……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暗處。
兩個黑影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要是阿郎知道小娘子被郎君抱了,肯定會氣的跳腳~”
“我這輩子沒見過阿郎跳腳,你不要編排阿郎。”
“我要把這件事告訴阿郎~對了,甲六,那個男的是誰啊?”
“肅王。”
男子一下顯得興緻缺缺:“肅王啊……不就是陛下的兒子麼?這樣算來,就沒意思了。”
“你現在應該考慮怎麼保護小娘子,小娘子碰的這個案子很複雜。甲七說,是陛下和太子派肅王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這天大的事反正也越不過陛下,有什麼好怕的?而且,你不覺得小娘子現在這樣挺好的嘛?”
“是……很好。”
第二日一起身,顔清越麻溜用了早飯就去樓下找陸行了。
她敲了敲門。
“林大哥?”
陸行的語調比往日高了一分。
“進來。”
顔清越推門而入,隻見他和面條兩個人分坐在桌子兩端,大眼瞪着小眼。
這大早上的……
她打量了一眼面條。
嗯?!
竟然收拾得幹幹淨淨,還換了一身衣裳。
陸行想到自己累成半死的小厮,解釋道:“我手下的人說,他原來的模樣太紮眼。”
看着面條洗幹淨後竟然很是俊秀的臉,顔清越由衷道:“這樣也紮眼……”
“總比原來好,這人就先呆在我這裡,我的人會照顧好他。”
顔清越有些不樂意。
她其實不太想讓他握着這個香桂村唯一的活口。
陸行擠出一句:“你……沒有我方便。”
這倒也是,自己身邊就隻有薛雁在,沒有足夠的人手照看面條。
“我知道了。”顔清越敲了敲桌子,“面條,你把手伸出來。”
“看病?”
“你知道看病呀?”
“看過。”面條照着記憶裡的樣子伸出手腕。
顔清越摸着脈。
“氣滞,血瘀……面條你小時候受過傷嗎?”
面條拍着腦袋:“撞石頭,疼。”
陸行問道:“他是外傷導緻的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