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慧笑呵呵的擺擺手,“沒有的事,路這麼寬呢,就是瞧見你們一大早的也要出門,我打聲招呼。”
阿慧寒暄幾句,挑着擔子離開,阿莴忙跟上,她也那般挑着擔子,從江家門前走了過去,從始至終沒朝江庭雪這兒看來一眼。
江庭雪立在門邊,見母女二人從自家門前過去了,便轉開目光,等敏行牽了馬車出來,他略略提起衣擺,彎腰坐上馬車,“哒哒”地往鎮上行去。
二丫與三丫,看江庭雪未曾理過她們這兒,都有些失落地收回腦袋。
今日,姐妹二人,皆梳了個好看的發式,換上了色彩稍稍亮麗的衣裳,可惜,并未引起江公子的注意。
“二姐,咱們就站在門邊,這麼顯眼,你說,江公子他會看不到咱們嗎?”三丫擡手摸了摸發髻,難得地在上面插上了自己喜歡的簪子。
二丫也疑惑着,“我也不知,他分明朝咱們這方向看來,還同阿娘說話來着。”
倆姐妹這麼小聲嘀咕着,重又回了屋。
江庭雪端坐在馬車上,看着俞知縣的兒子,俞橋給他的拜帖,今日,江庭雪要赴的約,就是俞橋的。
這俞橋,江庭雪其實不陌生,從前俞知縣進朱城述職時,俞橋跟着到過朱城,就在銀苑樓裡,兩人打過照面。
那時候俞橋跟着幾位郎君身後進來,其中一位郎君與江庭雪相識,便帶着這麼一幫友人過來與江庭雪攀談,這幾人都主動對江庭雪報了自己的名字,其中就有俞橋。
“呵,江小侯爺來咱們這兒一趟,怎麼不提前派人來說一聲,若非我父親歸家提了一嘴,我還不知道您來了咱們這兒。”
江庭雪一到銀苑樓,俞橋就熱情地招待着,還有另一位公子一同坐在雅間裡,是巫縣丞的兒子,巫銀杉,二人一同在平隍縣的銀苑樓裡擺了今日的席,邀請江庭雪來玩。
屋外有跑堂進來,手裡拎着個燒開的銅壺,“咕咚咕咚”就給桌上的茶壺裡灌熱水,他身後還跟進來兩位娘子。
一位瞧着就是俞橋的老相識,一見着江庭雪幾位公子哥,立時笑盈盈上前招呼起來,“是我來遲了,這下可糟糕,一進門就得挨罰。”
俞橋沖扈娘招招手,“你既認罰,今日可要多陪江公子好好說會話。”
他說話間,扈娘已經走到他面前,俞橋伸手就去拉扈娘,扈娘笑着,身子好似無骨的蛇,軟軟一歪就跌坐在俞橋懷中。
江庭雪瞧見這一幕,微微揚起眉梢,料不到這俞橋倒是風流不羁,與他頭一回會面,就敢當着他的面這般行事。
不過時下大沅國的人,平日裡除去四方閑事,大約也都是在勾欄瓦舍裡相約着玩,郎君們身邊陪着位喝酒吟詩的花娘,不算什麼出格事。
俞橋假意訓斥扈娘,“今日可還有兩位郎君在,你怎隻帶一個人來?”
可不是,扈娘身後,隻跟着另一位小娘子,名喚圓娘,模樣瞧着尚嫩,随扈娘身後進屋。
巫銀杉急忙擺手,“今日的主客是江小侯爺,可不是我,别管我,你們玩得開心最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