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阿莴猶豫一下,武寶已經大咧咧拿着荷包和手絹走上前,“你要看就看,荷包一個15文,手絹一條10文。”
許是江庭雪那話令阿莴生出些期盼,若是能當場賣掉一個,自然是好,是以阿莴也眼巴巴地看着江庭雪。
江庭雪靠在車窗邊,伸手接過荷包和手絹,看了幾眼,還給武寶,“繡的不錯,不過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樣式。”
那就是沒瞧上,阿莴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扭頭對武寶道,“武寶,你快去吧,路上走慢些,别弄碎了芝麻糖。”
武寶嘿嘿一笑,接過阿莴給他準備的吃食,轉身就跑了,阿莴看了看他背影,也打算離去,豈料,江庭雪卻又喚住她。
“四丫姑娘,方才那幾樣荷包我沒買下,是因着我有想要的樣式,不知你能否按我的要求,縫制一個賣我呢?”
江庭雪是要再定一個荷包?
這自然是好,阿莴眼睛亮了起來,她仰頭問,“你要什麼樣的?”
“你上車來,我同你細說。”江庭雪嘴角噙着笑意,阿莴猶豫了一下,轉身上了江庭雪的馬車。
“這樣的圖案,四丫姑娘,你可繡得出來?”等阿莴上了馬車,坐在一側,江庭雪這才翻轉自己的衣袖,将袖口江河落雪的暗紋,遞給阿莴看。
這是...男子的衣袖,絲織織就的宋錦袖口上,溫潤清冷的雅青色中,繡有江河海浪波紋卷起的圖案,仔細看去,波浪上蓋着層層瑩瑩白雪。
隻這麼一圈織在布料中的暗紋,便令這衣袖行動間,飄動着股矜貴而雅緻的氣質。
阿莴掃了一眼,除了感歎富貴人家所用之物的金貴,心中也已明白江庭雪想要的荷包,是怎樣精細的繡品。
阿莴還想再看那袖口上的圖案,看看其中要用到多少顔色不一的絲線,但這是男子的衣袖,阿莴不太好意思一直盯着郎君的袖口。
她臉頰有些發熱,垂下眼簾道,“這暗紋看得不太清,要不你說一個圖案,我看能不能繡。”
見此,江庭雪溫和笑道,“那等今日我回來,你上我家裡來,我命周管事,把些個圖案拿給你去看。”
阿莴道聲好,轉身下了馬車。
豈料,阿莴這一回去,才發現六丫突然鬧起肚子,瞧着六丫上吐下瀉的模樣很不對勁,阿莴慌忙問五丫,“六丫方才吃了什麼?”
五丫目光躲閃,支支吾吾地,最後道,“我在桌底下撿到半個雞蛋,瞧着還能吃,就喂給六丫了。”
阿莴急得跺腳,“壞了,壞了,準是爹拿去毒鼠放的蛋,你怎麼就撿起來喂六丫了。”
她慌忙抱起六丫,就急急奔向村裡大夫家,五丫忐忑不安地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