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能聽到事情的什麼來龍去脈,不過是聽見女使們紛紛在說,江小侯爺發了脾氣,主君急得上火等等之類的話。
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囫囵,江庭雪站在那兒,好脾氣地等了一瞬,見二丫說不出什麼話,他卻忽然莫名地道,
“即便是一枝上開的花,也各有不同的,是不是?”
三丫此刻就站在自家門旁看着,阿莴恰這時也要擡步邁進自家門檻裡,聽到江庭雪這話,她腳步忽頓在那,忍不住轉頭看江庭雪一眼。
三丫也驚呆原地,不敢相信江庭雪會說出這話。
老三、老四都已瞬間明白了江庭雪的話。
二丫“啊”的一聲發出疑惑,還不明白江庭雪在說什麼,江庭雪卻擡頭望一眼阿莴家門前那棵栀子樹,溫和笑着,“‘清淨法身如雪瑩,夜來林下現孤芳’,二丫姑娘,你家門前這棵栀子樹,花開得真好。”
說完,他邁步進府裡,再不搭理二丫。
阿莴臉上已開始漲紅,扭頭喊二丫,“二姐,快回來。”
三丫也面色尴尬地喊,“二姐,回來!”
二丫癡癡地看着江庭雪進屋的背影,還不肯離去,阿莴已經滿面躁得不行,她小跑着就去拉二丫的手,“二姐,江公子剛是在點你,要你往後...别再往他跟前湊。”
一枝花各有不同。
江庭雪此刻也才剛進府裡,周管事把大門緩緩合上,就這一小會功夫,足夠江庭雪聽到阿莴低聲勸二丫的話。
他微微側頭,目光輕飄飄地轉過身後一眼,嘴角卻莫名勾起抹笑,淡淡笑起來。
這遠處的地界,也還是有有趣的人,好玩的事。
二丫看江家大門關上了,這才回過神,抓着阿莴就問,“四妹,你今日怎麼跟江公子同坐一車?你們在車上都聊了什麼?你快細細同我說。”
三丫卻有些失神地走回屋,她聽懂了那江公子說的話,他話裡話外,都是嫌棄之意,原來,有些人,果真是肖想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