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眉頭微擰,“王建業在垃圾堆裡被人發現的?”
“是啊,還是路人經過看到才把人送回去的呢!聽說當時還套着麻袋,鼻青臉腫的手也斷了,慘不忍睹!”
夏如将今日進家屬院時,聽那些大嬸描述的畫面一一轉述,其實那群人說得比她這難聽得多了,說是王建業定是在外頭惹上風流債,眼下被人找上門洩恨。
但是這種話,給她十張嘴她也學不出來。
姜玥垂眸細思,她昨日确實沒感覺到有打斷王建業的手臂,而且昨晚離開時,她明明自将人扔在家屬院門口就走了,哪有那個力氣還将人拖去垃圾堆?
雖然将那個垃圾扔進垃圾堆裡确實很應景也很解氣就是了。
想了一圈,姜玥終于隐隐明白什麼。
看來這世上看王建業不爽的人很多,打他居然都還有排隊的。
這個想法一進腦海,姜玥忍不住噗嗤一笑。
“姐,很好笑吧?我剛聽到的時候也笑了好久。”
姜玥重重點了點頭:“确實。”
王建業這一被打,王大為在廠裡也成了許多人的笑柄,霎時也沒了對付姜振華的心思。
姜玥這日吃飯時特地看了眼姜振華,見他眉間沒了那抹壓抑,這才總算是放下心。
這半年來,姜振華一直在堂廳睡的,他和王桂枝的關系也恢複了面上的和平,不知是不是王桂枝如今也甚少鬧事的原因,她總覺得姜振華這個親爸似乎沒那麼渣了?
不論如何,總不能為了她的事讓姜振華惹上職場霸淩,王建業這頓打,打得還算有價值。
…
另一頭的王家日子可不好過,遠親近鄰們怪異取笑的目光也就算了,被打的人還是全家最受寵的王建業。
王建業正躺在床上鬼哭狼嚎着,不止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全身上下也沒剩幾塊好肉。
“媽!你輕——輕點!”
許如邊給他擦藥邊抹淚,“媽這已經很輕了,這……你再忍着點,這不擦藥不行。”
一旁王大為又氣又急,“你這到底是被誰打的,你說不說?”
王建業倏地想起什麼,雙眼蹦出一道利光,“爸我說了這事你别管,我自然有法子讨回來。”
“你給老子悠着點!别出了事還得老子給你擦屁股!”
王大為被他氣得心肝脾肺疼,索性不留在這裡礙眼,摔門而出。
王大為一出去,王建業霎時也沒了擦藥的心思,朝許如擺了擺手:“媽你也出去,讓我好好待會兒。”
許如一向對這個兒子言聽計從,眼下見他不配合,順從地收起藥酒出去。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王建業腦子回想着昨晚的遭遇。
首先是跑出來一個人将他套了麻袋,雖沒看清是誰,但套麻袋時他回頭看到來人穿着的鞋小巧精緻,分明是女人樣式。
王建業想到這裡,臉上越發疼了起來,沒想到就一個女人下手居然那麼狠!
原本僅憑這些他也猜不出是誰,畢竟和他有過交情的女人兩隻手都數不清,他也猜不出是誰那麼硬氣能上門打人。
可那女人剛走出去沒多久,馬上又出來一人,一靠近二話不說将他的手一把折斷。
想到當時那劇烈難忍的疼痛,王建業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當時他還處于疼痛中,壓根說不出話時,聽到麻袋外傳來一道森冷的聲音——
“再敢肖想姜玥,下次你斷的可就不僅僅是一隻手了……”
那人聲音他認得,冷冰冰的聲線仿佛能将人凍傷,分明就是毛線廠那個姜玥的姘頭,那個叫許則成的小混混!
要不是當初想知道姜玥到底看中的是誰,他親自去毛線廠見了許則成一面,他估計還不能認出這個聲音。
打他的兩人前後腳出現,定是商量好的,既然後頭那個是許則成,前頭那個倒是也不難猜了。
姜玥!
沒想到這女人心那麼狠,他要娶她,她非但看不上,還聯合野男人上門打人。
這等奇恥大辱!說出去他都嫌丢人!
王建業眼中滿是執拗狠辣,帶着些許應激的癫狂。
不是不想嫁他嗎?正好,他現在也不願娶了。
他倒是要看看,當姜玥成了破鞋,他許則成還會不會要?
想到那個畫面,王建業詭異地揚起一絲笑容,混着他臉上的青紫顯得十分猙獰可怖。
你們……都給我等着!
…
周末這日,夏如起床時姜玥還在睡懶覺,昨日睡前姜玥特地問她拿粽子,說是今日要拿去給許則成。
夏如把粽子和早飯一起放在床前桌子上,留了張紙條讓姜玥記得吃完早飯再去許家,便出了門。
姜玥醒來時,隻覺小腹墜痛,她這幅身子體弱,月經不規律,一來更像是要了她半條命一般。
她起身墊了條月事帶,眼尖地看到桌上的紙條,目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