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眼前一亮,“你說我把這事透給田曉萍,就隻告訴她,她男人在外頭有其他女人,她肯定會直接去找陸志勇攤牌,這樣一來,陸志勇鐵定就不敢再去外頭花天酒地了吧?”
“那陸志勇都能出去外面找女人,能怕家裡的媳婦?”他一臉狐疑。
“這田曉萍可不是普通媳婦,這十年裡陸志勇離家在外,他那失明的寡母彭麗可一直是田曉萍在照顧,陸志勇哪怕看在她這些年幫他照看母親的功勞下,也得有所忌憚吧?”
王國興設身處地想了一遍,換做是自己,這般賢惠善待自己母親的媳婦,他肯定不忍讓其傷心。
于是他點點頭,勉強同意她的想法:“你記得不能将大姐透出去,不然可就惹大麻煩了。”
聽到這句,曾雪不免白了他一眼,“這還用你說?”
她敢保證,她絕對是最不希望王桂枝出事的人。
…
這日飯桌上,姜玥看着餐桌上的王桂枝,總覺得她哪裡不對。
而後,一旁夏如問出了她的疑惑,“媽,你臉怎麼了?”
王桂枝拿着筷子的手一頓,臉垂得更低了些,悶悶說了句:“沒事,這兩天潮濕的很,估計被子枕頭上蟲子多,過敏了吧。”
夏如看了眼外邊陰沉的天色,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姜玥擡眸掃過王桂枝放松下來後,顯得越發通紅腫脹的側臉。
隻有半張臉紅腫,且脖子手上其他裸露的地方一切如常,這要是真過敏也太會挑地方了。
姜玥收回意味深長的目光,低頭繼續吃飯。
這個王桂枝近日越發反常,最好别是在搞什麼幺蛾子。
…
夏日雷陣雨過後,地面上均是水坑,混着泥土的污水将院子裡的地面弄得泥濘不堪。
曾雪拎着一桶衣服走到門外竹竿架上,餘光時不時瞥向對面陸家方向,見遲遲沒有動靜傳來,她手上晾衣服的動作越發緩慢。
不應該啊!這個點正好是田曉萍上工的時間點啊!
在她即将晾完最後一件衣服時,對門終于傳來動靜。
曾雪霎時将衣服迅速扔回桶裡,拿出提前放置在一旁的竹籃,假裝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咦?曉萍你這是要出門啊?”
田曉萍長着一張圓臉,五官上看得出年輕時候長得不差,隻是這些年一人頂起陸家,裡裡外外都是她在操勞,不免得要比同齡人看着要老一些。
曾雪趁機打量了田曉萍一番,暗自在心裡嘀咕着。
她記得田曉萍甚至要比自家小姑子年紀小一些,但要是王桂枝和田曉萍站在一起,那看着簡直都不像一個輩分的人。
她心裡不免有些忐忑,這單靠田曉萍真能讓陸志勇收心?
“曾姐,我這是要上工去。”
田曉萍不大習慣與人交際,平日裡跟這些鄰居都是沒什麼往來的,不明白為什麼今天曾雪突然主動跟她打招呼。
曾雪自來熟地跟上她的腳步,面上笑意堆積着:“上工确實要緊,哪像我都沒個工作,也就是在家帶娃的命。”
這一番恭維話徹底把田曉萍整不會了,她十分拘謹,擡眸望了她幾眼,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曉萍你别緊張,我就是要去供銷社買點東西,剛好跟你順道,你可别嫌我不會講話煩人啊。”
田曉萍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勾起一抹勉強的笑回應着:“哪裡的話,姐你願意跟我一塊走,我開心都還來不及呢。”
她這話倒是真心的。
這些近鄰見她陸家沒個男人頂門戶,往日裡都不愛與她來往,眼下曾雪願意跟她一塊走,那就是在釋放友好信号,她當然沒什麼不樂意的。
她在心裡想着,看來是這群人看陸志勇回來了,不敢再小看陸家,這才想着上門來聯絡感情。
這樣一來,田曉萍徹底放下警惕,和曾雪閑聊起來。
“按我說,這志勇終于回來了,你這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田曉萍見她提起陸志勇,耳根子慢慢紅了起來。
曾雪見她這跟大姑娘似的羞怯模樣,眼中擔憂終于散了些。
她這态度,足以證明陸志勇回來後待她還是不錯的。
這般想着,曾雪終于打定主意。
兩人足足聊了一路,從家長裡短一路聊到兒女教育,直到眼看着田曉萍快到目的地,她才終于進入正題。
“曉萍,說來說去姐還是羨慕你,志勇待你那般好,下工都得親自到街口接送,我家那口子可萬萬想不到這心思。”
田曉萍疑惑地扭頭,“志勇親自到街口接送?”
“是啊,你就别害羞了!這男人疼媳婦天經地義有啥可羞的?上回我都看得真真的,你家志勇等在街口等了許久,你穿着件外套,還帶着個帽子包得嚴實,那會兒我都沒看清你的臉,但你家志勇那熱乎勁,肯定就是你沒錯了!”
田曉萍停下腳步,唇間血色全無,卻還盡量鎮定地詢問:“姐,那日你看到我家志勇時,他穿的啥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