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靜晨站起來對蘇果兒使了個眼色就打開了門:“先吃飯吧,晚上再聊。”
一出去,姥姥對着兩人就開始嘟囔個沒停:“哪有那麼多話要講?關系這麼好果果你怎麼不回老家來跟靜晨一塊念書,還要跑合州那麼遠去,不夠折騰的,那裡的學校可是真的要比老家的好呀?别到時候被人欺負了都找不到地方哭,你爸媽也是心大,盡聽你一個孩子的,把你一個人扔在那邊,怎麼放心的下哦.......”
蘇果兒一邊吃飯一邊聽着姥姥的碎碎念,她也不反駁,因為她知道姥姥這些話不一定對,但确實是為她好的。
不像她爺奶,就會做些面子工程,實際上卻是自私自利,一點不為兒孫着想。
記得有一回去她家過年,離得老遠人還沒進屋呢就噓寒問暖的問她冷不冷,冷的話她開空調,聽着可熱情了,結果呢,直到吃完飯她都要走了也沒見真的把空調打開。
大冬天的,能不冷嗎?她凍的都坐不住了,一個勁的在那抖,還多餘問?
小孩子也許不懂,但對于上輩子已經長到三十歲的蘇果兒來說,真心假意她還是分的清的。
那嘴上說的再好聽,都不如來點實際的管用!
她爸五十多歲生病的時候,姥姥擔心家裡沒錢,私下裡把自己私房錢全拿出來補貼給了她媽。
而她爺奶隻會三天兩頭的打電話來要錢,要生活費。
當時差點沒把她媽給氣死,說老太太一點不體諒人,你兒子生病一句話沒有不說,打電話就知道要錢。
過年才給了兩千,兩個月沒到又打電話要錢,贍養老人是應該的,但也要分時候,又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太寒人心了。
蘇果兒倒是沒她媽那麼氣,主要也是沒感情,她爺爺奶奶在她剛出生的時候就因為欠債躲去了外地,每年也就過年能見一次面。
再加上從小聽她媽說的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聽得多了,就更無感了。
聽說她爺爺奶奶在她剛出生的時候就把她家裡的錢一分不留的全拿走了,連帶着蘇果兒的奶粉錢都沒留下。
後來實在沒辦法了,還是姥姥姥爺看不下去,拿了三千出來給爸爸買了一輛三輪車才讓家裡有了個養家糊口的營生。
兩廂一對比高下立見,這也不怪蘇果兒從小就跟爸爸那邊的親戚不親。
之前姥姥估計是光忙着說房子的事,把蘇果兒這茬給忘了,現在一說起來嘴就沒停。
最後還是姥爺看不下去,阻止了她:“行了,行了,合州房子都買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啰裡啰唆。”
“我啰裡啰唆,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小剛和麗珍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是一點主見都沒有,小孩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有主見,你有主見誰聽你的了。”
姥爺說完看了眼蘇果兒,咧嘴笑道:“果果也大了,不像小時候,天天喊‘蒼蠅吸我了’。”
“哈哈哈哈哈.....”權靜晨絲毫不留情面的大笑出聲。
蘇果兒也一陣無語,怎麼兩輩子都逃不過這個魔咒。
“呵呵,果果小時候頭上生瘡,動不動就‘蒼蠅吸我了,蒼蠅吸我了’,現在不喊了。現在頭發還是稀,小黃毛丫頭。”
姥姥也笑:“行了行了,小孩回來一次你講一次,不夠煩的。”
蘇果兒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發梢,已經記不起她的頭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多起來的了。
現在任誰估計都想不到以後她會擁有一頭又黑又密的頭發吧,畢竟她現階段的外号有兩個,一個叫“大眼”,他二舅喜歡叫,另一個就是“稀毛”了。
可能也是從小營養不良造成的,長大吃的好了自然就有了變化。聽大人說她小時候因為三天兩頭的要去醫院,醫生都認識她了,每次過去都會喊她:“蘇小狗又來了。”
問為什麼要叫她小狗。
她媽就說這樣叫是為了壓一壓,這大概跟賤名好養活是一個道理。
剛吃完飯,碗都還沒放下,就聽屋外有人在喊靜晨的名字。
“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