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不怎麼着調,等姜檸調整好了,曲調越來越順暢。
她說:“這曲子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大家聽聽就是了。”
【姜檸的二胡拉得也不錯,也是專門練過的?就是這曲子,聽着怎麼有點凄苦?】
【二胡嘛,都這樣,曲子哪有不悲的。】
【聽起來怪怪的,大早上聽這個?好像是我們村吃席經常拉的……】
姜檸湊合着拉完了一曲二胡,心想也算是湊合蒙混過去了,她隻會這麼一兩首,還是小時候人家辦喜喪酒,她跟一個瞎子老先生學的。
這也是她身上僅剩不多的才藝之一,曾經的她還想着,将來要是沒飯吃,就戴上墨鏡,在别人家的喜喪酒上拉二胡,好歹也能混口飯吃。
“兒子,你覺得媽媽拉的二胡好聽嗎?”
謝修緣半點都不給面子:“難聽。”
姜檸也不生氣,她小時候家裡窮,跟着外婆住,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哪有什麼錢學樂器,她自己也不在乎這個。
現在在節目上,趕緊混過去,她眨了眨眼睛,俏皮道:“那媽媽現在給你表演一段真正的技術。”
謝修緣面無表情擡頭看她。
“各位觀衆朋友們大家早上好——”渾厚的男聲出現在直播間裡,所有的觀衆登時吓了一跳,随後又聽見一道俏麗的女聲,兩個聲音一問一答,一唱一和,讓衆人驚歎不已。
姜檸開始了自己的炫技,一個人說了一段男女相聲,時而是年輕的女聲,時而是粗犷的男聲,有嬌氣點的,有灑脫的,有聲線華麗的……她一個人演繹出了十幾種聲線。
【……難評。】
【确實難評!】
【說她适合演相聲吧,可人家長了張冠絕娛樂圈的臉。】
姜檸一口氣說完了,她笑眯眯看向謝修緣,誰知這小崽子無動于衷,還用一種宛如看傻子一眼的眼神看她。
姜檸自覺沒趣,也不再顯擺自己的“才藝”,幹脆開始擺爛,拿了包薯片,以及可樂,頂着直播看電影。
正經人誰天天在家練鋼琴,有這麼個空閑時間,我好好吃個薯片喝可樂看劇刷電影不快樂嗎?
昨天晚上刷劇沒零食的時候,姜檸就感覺不對勁,今早特意吩咐管家給整點零食,管家當時的表情就很奇怪。
過去二十歲的姜檸從來沒有做過身材管理,她從小别說長胖了,大部分時間都沒吃飽過肚子,後來上大學條件好了,奶茶炸雞照樣吃,人也照樣瘦巴巴。
當然,她吃的也不多,可能是小時候肚子裡油水少,長大了吃炸雞薯片,吃一點便覺得膩得慌,身體會自然調節。
“咔擦咔嚓——”這麼一包薯片,姜檸一個人吃不完,她喊了聲小崽子,“羞羞你吃嗎?”
謝修緣搖頭:“這是垃圾食品,我不吃,媽媽你也最好少吃。”
【……這對話怎麼反過來了?】
【我在家就這麼跟我兒子說的,隻不過我說的是垃圾食品,讓他少吃!】
【有這麼個乖巧的兒子,真是祖墳燒高香。】
“哦,差點忘記了,這是垃圾食品,小孩子不可以吃的。”姜檸吃着酥脆的薯片,又喝了一口冰可樂,登時感覺自己鮮活的存在于世界上,太爽了!
管她什麼黑料不黑料,替身不替身的,吃得好,睡得香,生活就是爽!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感慨道:“每天這麼過日子,神仙來了也不換。”
吃飽喝足的日子,對姜檸來說就是最幸福的日子,她小時候不知道挨過多少餓,能有一口吃的,對她來說不知道有多麼重要。
【她吃得好香!我已下單同款薯片。】
【姜檸是真吃啊,不跟那些女明星似的,一口肉還要嚼幾十下。】
【這是立人設吧?】
謝修緣目不轉睛看着姜檸,興許是親媽吃得太香了,咯吱咯吱脆脆的,哪怕心理認知再怎麼成熟,他也不過是個堪堪五歲小孩罷了,嘴饞是在所難免的。
他湊到姜檸身邊去,仰着頭,眼巴巴望着她。
他也好想嘗一口!
姜檸瞥到了他的小表情,好笑道:“你想吃嗎?可這是垃圾食品哦,好寶寶不能吃的。”
謝修緣黑着小包子臉:“……”憋屈!
“你喊我一聲好媽媽我就給你吃。”
謝修緣把頭扭到一邊去:“哼,我不吃。”
姜檸被他逗笑了,把這個傲嬌崽抓進懷裡,往他嘴裡塞薯片:“給你吃給你吃。”
謝修緣認真道:“我勉為其難吃一口。”
姜檸:“獎勵你會用成語。”
吃就吃呗,還勉為其難,臭崽子。
謝修緣窩在她的懷裡,吃了一塊薯片,姜檸又喂了他一片,謝修緣别了下臉,假意推了推,姜檸剛要拿走的時候,他又咬了上去,搶先道:“是你逼我吃的!”
姜檸的表情燦爛:“……”
她心想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個行為坦蕩舉止随心的人,為什麼會生出這麼一個性格别扭的兒子?
如果性格也能遺傳,那這種狗性格隻能是遺傳了孩子的父親。
他爸爸不是個彌勒佛一樣的土肥圓老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