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即刻便趕去了王家,不過兩夜的功夫王家的大門便已經被貼上了封條,顯然官府的人已經來過了,裡面的屍體大概也都清理出去了,不過一兩日時間一個熱鬧的五品官員的府邸就成了人人躲避的兇宅了。
小王爺不能再走大門了,他讓玄羽守在門口自己一躍而起直接翻牆跳進王家府内,與外邊的冷清相比院子内卻是滿地狼藉,滿地的血迹和人的腳印混雜在一處,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出無數個坑窪,家裡已是被翻的亂七八糟的了,想必值錢的東西已全部被官府查收去了。
衣服散亂着被扔得四處都是,碎掉的花瓶碎片淩亂地紮在泥土裡,幾個房門也已經被撞得歪斜倒塌,窗紙更是破爛不堪,到處都是瘆人的血迹,他沒有逗留而是徑直來到王父生前所住的房間裡察看起來。
房間裡早已經被洗劫一空,所有值錢的東西幾乎全都消失不見了,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幾幅斷開的字畫歪歪扭扭地挂在牆上,到處都是淩亂不堪。奇怪的是整間屋子裡卻隻有床上仍舊幹淨整潔,被子有些淩亂地鋪在那裡似是人在慌亂中剛起床的模樣,枕頭也安穩地躺在原地無人去動,等小王爺一靠近那床時便頓感覺到一股寒冷的陰氣直瘆得人發慌。
就在這裡吧!小王爺彎下腰用手在地上憑空畫了一個圈,又用手指在圈子裡快速地畫了個符咒,用手猛地一拍那符咒的位置。
“現!”他低聲叫道。
整個屋子霎時開始變得腥紅,微風驟起,門窗猛地被關得緊緊的,一陣陣尖銳的鬼叫出現在房間裡詭異地回蕩着,這叫聲越來越近,直擊得人耳鳴起來。小王爺早已是見慣了鬼怪了,他面不改色地伸手在空中随手一抓,一隻鬼即刻現了形出來被小王爺扼住喉嚨舉在半空之中,那小鬼低垂着的長發就要掉在地上了,蒼白的臉上光秃秃的卻是沒有眼睛,隻張着一張血盆大口不停地咆哮着發出陣陣尖銳的鬼叫。
“能說話嗎?”小王爺面色冰冷地問道,單手舉着那鬼宛如拎着隻雞一般輕松。
那鬼卻仍舊隻是咆哮着,滿嘴的尖牙不停地撕咬着空氣根本無法溝通,不過是被濃重的怨氣引來的惡靈而已,可能它自己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沒用的東西!”小王爺低語一句,手隻用力一捏那鬼便瞬間被捏得粉碎,連個渣滓都看不見了。
小王爺緩步走到床邊,這床沒人動過也好,他仔細地在床上摸出幾根長長的發絲出來,對比之下區分出了一根王父生前的發絲。他又再次用指甲将指尖劃破,将那發絲撚在手中置于指尖,把發絲從鮮血中輕輕抽出染上他的血之後他才又将這發絲置于床頭,口中低聲念道:“以吾之血,喚汝之靈,人之七苦皆由心生,怨憎會,愛别離,心所執,念往生,不得求,具相見!現!”
念完咒,小王爺用手在這發絲上空輕輕一抓,一個人頭形狀的球體被他從床上抓了起來,漸漸一整個黑色的人影慢慢顯現出來,整個房間登時昏暗得如同午夜,有風猛烈地撞擊着門窗,門窗已被封死,隻發出晃啷啷的晃動的聲音。小王爺單手一甩,屋内的幾盞燈亮了起來,昏暗的燈光将這屋子也照的亮了些。
床上的那人影從透明漸漸變得烏黑,最後張開大嘴發出凄慘的鬼鳴,嗷嗷嚎叫,震耳欲聾。越來越多的鬼魅被這濃重的怨氣引來,鬼鳴聲不絕于耳,周圍的溫度也變得低了,就連小王爺自己都不禁打了個寒戰,于是他奮力地一甩袖子,一股清涼的風頓時吹遍整個屋子,鬼鳴停了門窗亦不再晃動,風停了。不多時,那人影漸漸消散,幾個黑紅的大字現在人影的位置上發出濃重的腥臭氣味,那大字寫着:以汝世代血肉以祭吾之魂。
那幾個大字漸漸融化流淌出越來越多的黑紅的血,如泉眼一般汩汩流出,不住地翻滾着,逐漸浸滿了整張床榻,連簾子上也浸透了血不住地向下滴落着,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伴随着陣陣的哀嚎,越來越濃的腥臭味道直熏得人作嘔,怨氣實在太深了!那血好似有了靈魂一樣淌在地上又向着小王爺爬去,小王爺不禁後退一步,那血卻是緊緊相追直要爬上小王爺的鞋上來了。
“污濁的東西,滾回你的黑暗裡去”小王爺低喝一聲,又一甩手,那烏黑的血便即刻冒起白煙來。
“以汝世代血肉以祭吾之魂”那血似在咆哮着,低鳴着。直至最後消失不見了,整個房間也瞬間安靜下來,天亮了。
這便是王家的詛咒,王家祖先欠下的是血債,血債就要血償,小王爺不禁皺起眉頭來,王小下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