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在你祖母和你父親二人身上做了法确保他們可以萬無一失地進去,那個時候你母親将要臨盆法力最弱所以陰氣還不能傷害到凡人,你祖母帶你父親過去時被那女鬼施了幻術,讓你父親渾渾噩噩做了個夢,誤以為與那女鬼已成親生子,生下你以後這才放手讓他們帶你走。
你祖母實際也不知你并非她親生孫女,于是将你寫入王家祖譜你便成了王家的人,這是我與你母親定下的誓約發誓不将你的身世告訴給其他人,你母親為了護你自定然會守住王家,再者以你母親的身份,再厲害的厲鬼也定不敢為難于王家的”老頭兒說道,垂下雙眼,灰白的瞳孔無神地盯着草地,如今與這秘密相關的人都已死的差不多了,他也已是将死之人了。
他如今已是暮年,皮膚耷拉着沒有彈性,眼窩深陷着,眼角處已布滿了褶皺,一雙灰白的眼球訴說着他的凄慘,他一輩子孤身一人,無妻無兒,唯一的女兒也是撿來的,他一生孤苦伶仃,也許死也是孤苦伶仃地一個人去死。
王小下不禁皺了皺眉,輕輕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腹,想着若這個小家夥出生便要與自己分離,那她又該是何等的痛苦呢?她能想到的痛苦便是她母親當年所承受的痛苦。
“我告誡過你祖母,若你一生都是王家的人必可保王家一生平安,所以我才會讓你祖母将你送至道觀,遠離這塵世,心無所念,如果可以便孤獨地在道觀裡老去”老頭兒說着,聲音越發低下來。
他意識到是他以一己私心讓這個孩子孤獨地在道觀裡活了那麼多年,可若要保全王家他又非得這麼做不可。
“可是我父親貪心,他想要攀靖安王的親,将我的生辰八字遞了過去,我便與他人有了婚約成了靖安王府的人,再不是王家的人了,嫁過去以後更與王家再無幹系,我母親便沒有理由再護着王家,于是王家慘遭滅門,是嗎?”王小下冷冷地說道。
原來她一出生便成了他人的棋子。
“是!”老頭兒點點頭說道。
“是我對不住你”老頭兒說道,帶着一臉的歉意,将頭埋得低低的。
王小下說不清自己此刻是種什麼樣的心情,怨他嗎?怨他擺布了自己的人生?還是生氣?氣王家如此苛待于她?什麼都沒有,她雖遠離王家但也有師父陪伴,說到底王家于她而言并不需要太過在意。
“你所做之事已由上天做了懲罰,你既瞎了我也沒有什麼好繼續追究你的了”王小下冷冷地說道,帶着一臉的釋然。
“你可知我母親現在在哪?”王小下又問道。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還可以告訴你那個山洞的位置,從這裡一直往北走會經過三道小溪,第一道小溪名陽之水,取一捧灑向天,開天之門。
走三裡到第二道小溪,溪名陰之澗,取一捧獻于地,開陰之門。
再走三裡到第三道小溪,溪名鬼之眼,取一捧飲下,開鬼之門。
再走三裡方可看到一座山,那山名叫小下山,山前有三個洞,分别取天地鬼之門,由中間那個鬼門入,往裡走一裡過一淺灘,腳上不得沾水,過淺灘取兩隻白燭點燃,再對着淺灘磕三個響頭,再往裡便是你母親曾經的住所了”老頭兒如實回答道,仔仔細細地将進入之法一一告知。
“好,謝謝你老頭兒”王小下釋然地說道,為有了她母親的消息而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