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廖虛舟不單是對她沒有什麼意思,還明确的說了一件事情,讓夜聽琴很郁悶。
回到花家堡之後,她怅然若失,不想回花不塵身邊去,怕被看出端倪。
便信步而行,來到花不同的院子裡。
她貴為小姐,沒有下人奴婢阻攔,便一個人在花不同的房間等待。原想着,等花不同回來,與其‘對對詞’,統一口徑。
卻不曾想,在窗前看到落紅無數,綠肥紅瘦。
不禁睹景傷情,恨那絮果蘭因,待月西廂,傷春傷懷了一場。
此時,被花不同打斷紛亂的思緒,韶容色變,低眉垂眼的轉回身來——
‘壹臉嬌羞紅勝火’,似那越女齊姬,玉軟花柔。
嬌滴滴的矯飾道:“人家哪有發呆了?破舅舅!”
花不同知道她嘴犟,也不跟她掰扯,隻問分别之後的事情。
夜聽琴哪敢給他講廖虛舟的事?倒是把從廖虛舟口中聽來的消息,告訴了花不同:
“聽無涯觀弟子說,麥東帝國下個月要舉行‘比武招親’,是為小公主姬瓛殿下專門舉辦的‘擂台選婿’。各國适齡男子,不論婚娶如何,均可參加。聽說,此次擂台賽還允許女子參與,隻為造個聲勢熱鬧,還為女子參賽準備了豐厚的獎品。小舅舅此前,不是疑惑大舅和我娘說的擂台嘛?會不會與此有關?”
原來,廖虛舟看出夜聽琴的心态,但兩人地位差距懸殊,料着沒什麼好結果。
便借口參加麥東帝國的選婿大賽,言說對姬瓛仰慕已久,要赢得美人歸,坐東床快婿等等,想讓夜聽琴知難而退。
實際上,他一個小道士哪有這般本事?
倒是忽悠了意亂情迷的夜聽琴,令其輾轉反側,糾結郁悶。
花不同聽到這個消息哼了一聲,他是太了解花不老,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去攀龍附勢,肯定要派出花家堡的隊伍了!
隻是他很奇怪,為何這次沒有找他談談,問問他要不要去打擂?還是說,心裡認定他花不同沒有能力奪冠?……。
“哼,這是要此界的精英,都彙去麥東帝國喽?姬家的算盤還真是厲害!”
夜聽琴也借此吐槽一番:“誰說不是呢?成天綁着我爹爹,讓他去朝堂上開會。我一個月都見不到他一次,好像沒了他這第一大能,麥東帝國的天就得塌下來似的!”
這話花不同可不敢接過去了!
原因是夜無蟬的名聲在外,可謂處處留情。
雲情雨意,直被消磨,哪裡是什麼朝堂牽絆?分明就是男人的借口!
這種事不能給夜聽琴這樣的小姑娘說,會影響她對父親的印象,做舅舅的可不能這麼幹。
夜聽琴見他沒有言語,便問起雲哥兒一事:“小舅舅,二哥哥的事情要怎麼說?”
花不同知道她必有此一問,便踟躇到桌邊,緩緩的給她說:
“還記得在城門口遇到的花子祺嘛?他是雲哥兒的貼身跟班,我把棺椁交給他來說,且不論他怎麼說,隻要不牽出雨魒門的事情,就是平安無事。”
花不同給兩人倒了仙醪,遞給夜聽琴一隻玲珑透漏的瑤觥,接着道:
“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對大家都好,懂了嗎?”
夜聽琴啜着那滟潋的瓊漿,點頭答允。
問詢花不同的傷勢如何,花不同沒有告訴她殺了二十多人滅口,隻以吐血一節,言說氣血空虛,服過了丹藥。
兩人又閑談一會兒,直到花小淘從外面回來,方才作罷。
花小淘見夜聽琴在場,不知道應不應該回,擠眉溜眼的看着花不同。看到花不同點頭示意,才回道:
“回卿子話:三位小姐都有紅袖添香,但都沒有仙家侍衛随身護衛。”
花不同點頭稱善:“善,這麼看來,我得親自走一趟了。”
夜聽琴不明所以,花不同給她大概說了一遍,小姑娘當即撅嘴:
“破舅舅!咋不說給我配一個近身侍衛呀!?偏心!”
花不同被她氣樂了,“我這是花家堡的侍衛,給你配了,還得跟你去麥東帝國,去夜家?不是那麼回事….。”
說着話,便站起身來,“走,随我去看看你那兩個表妹:花玉娢和花琬琰!”
夜聽琴這樣的富家小姐,成日裡就沒什麼正經事。
聽花不同說帶她同去看望表妹,一下來了精神,像隻兔子般蹿起來,蹦哒哒的欣然前往。
花玉娢和花琬琰是花不閑的孿生女兒,音容笑貌如出一轍,判若一人。
三人趕到其院落時,恰逢兩女在亭中插花。身邊一衆侍女小姐妹,繡幕雕軒,珠繞翠圍,霧鬓雲鬟,叽叽喳喳,好生熱鬧。
見花不同到來,美嬌娥紛紛上前見禮,與夜聽琴厮熟一番,方才入了亭子落座。
二女今日穿着不同,花玉娢一身桔色裙裝,花琬琰則是一身天青色薄裙;
像是兩朵神韻同出,卻又風采迥異的并蒂芙蓉,淡素妝飾,豐韻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