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是對故人的思念之情,懷念與花不甜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不禁呢喃道:“小七…,你現在…何處?”
倒不是花不同真有尼采那樣怪異的戀妹情結,他不是尼采,花不甜也不是伊麗莎白。
而是自小在花家長大,身邊隻有花小七這一個女孩子,與他時常在一起玩耍。
久而久之,花不甜便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花不同前半生真實的另一半。
試問,一個人怎能割舍自己的一半?
縱是花不同得知妹妹已經嫁人,也難以将她從内心深處排遣出去。
花不同站在千年梧桐前面,望着樹幹上的字迹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身後來了一人,他都沒有發現。
此人看着他發呆良久,才琅然道: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将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來人吓了花不同一跳,急忙回身看去——
隻見一素衣女子,潔白發帶,碧瞳紅唇,微笑很甜,正是花子祺的新娘子——
玉瑤瑾。
花不同大驚,環顧左右,發現隻有他們兩人在此,并無第三人。
本想厲聲诘問,卻忽然想到,這‘侄兒新婦’很可能是他朝思暮想的七妹妹!
而這私林私密之地,隻有他和自己的妹妹才知道!
心中更是肯定如此,不禁佯裝不查,淡然一笑,問道:
“這裡乃是花家禁地,外人是不能進來的!侄家新婦,你緣何在此?”
花不同就想看看她如何解釋,等着她破綻百出,看七妹妹一個小笑話。
可惜,花不甜早有準備,哂然一笑,谠論侃侃:
“晚輩奉小姐之命,來與六叔叔借幾個侍衛回去,陪兩位小姐練習仙法。在前屋裡沒有尋到六叔叔,下人說你來了此處,亦告知晚輩這裡的禁忌。”
“奈何,事急矣!兩位小姐趕着去麥東帝國打擂台,想趁着起行之前,多練習實戰,免得在擂台上給花家堡丢人現眼。而現下時間所剩無幾,晚輩不得已,才直闖進來,還望六叔恕罪!”
這番說辭像一盆冷水,淋得花不同有些怔然。
一是,玉瑤瑾說得合情合理,無懈可擊,沒能得到他預期的戲劇效果;
二是,在他的懷疑之上,又多了一層迷霧,令其迷茫起來。
難道說,她真的不是花小七?
可他不死心啊!
略作猶豫,便端起花家六郎的架子來,嗤笑道:
“哼哼,玉瑤瑾,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前番,在城門口置喙主子,此番,又直闖禁地!真以為我不敢治你的罪嘛?”
“别以為你夫君叔叔長叔叔短的稱呼着,你便以為我們是一家人了!說難聽的,花子祺隻是我們花家的家臣子弟,你也僅是下人新婦而已。治你的罪,易如反掌,隻消我花不同一句話,你便會萬劫不複!不要以為花子祺為我辦了事,你便有恃無恐,專權擅勢,我一樣可以…..。”
他拿班做勢,本想震懾玉瑤瑾一番。
不成想,話還沒說完呢,就被玉瑤瑾打斷了。
“怎麼?六叔叔還真想把晚輩…賣到煙花巷裡去做女猱嘛!?”
“莫不是...,要用纏頭包下晚輩一場,做奴家的一夜恩客?還想行那龌龊之事,苛待奴家一宿!?”
這葷口被玉瑤瑾說得诙諧,卻直白铿锵,擲地有聲。
她言之鑿鑿,繪聲繪影。
就好像,花不同真有那龌龊計劃一般,且被她一眼看穿!
言到後面,她還把粉項一歪,眈恤着樹梢,不屑道:
“晚輩‘蒲柳之姿,望秋而落。’身子弱,恐怕經不起六叔叔折騰一個晚上!”
這最後一句煞有介事,咽得花不同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冤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