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起名字也是個大學問呢!‘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學問不是‘成敗論人’,全在點滴之間!”
“這個老闆不簡單!吾敢斷言:他沒讀過一萬本書,至少也得讀過一千本以上!雖不是那‘才高八鬥的曹子建’,但少說也有一鬥兩鬥的學識!不服高人有罪喲!”
花月夕聞言,急忙戲谑道:“表姐姐,你有幾鬥?”
“哈哈哈”夜吹煙被這小仙姝問的大笑,戲言道:
“你表姐姐是誰呀?那還不得十鬥、八鬥的才夠啊?”
“哈哈哈....。”三女又是一陣的開懷大笑。
‘一醉重樓晚,千秋萬古情。’
當酒伶拿着樽罍回來時,酒局又進入了新的高潮。
但,幾巡酒過後,夜吹煙便覺得少點什麼,直言道:
“我們是不是應該找人來嗺酒?至少應該找個彈曲唱詞的酒伶?”
一句話提醒了夜聽琴和花月夕,三女再次找來酒伶,言說一遍。
不一會兒,竟是帶來了幾個女奚,手裡都拿着樂器,皆是怯生害羞的樣子,一看,就是沒登過大雅之堂的。
驚得夜吹煙不輕,詫怪道:“清平世界,浪蕩乾坤,一個酒樓,居然也用瘦馬?真是‘背山起樓,煮鶴焚琴’!”
夜聽琴知她不喜,遂将女奚遣了出去,再問酒伶:
“除了這些娃娃之外,就沒有其他人可以彈詞唱曲了嘛?”
酒伶為難道:“我們這裡是酒樓,不是秦樓,并無太多的準備。僅有一位唱曲的仙子,已在三樓大堂伺候。”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器樂之聲,三女聞聽,一同舉步出了木芍藥,向那大堂上看去——
隻見一胡服仙子自彈一柄琵琶,幾個女奚在後面琴瑟和諧,倒也金徽玉轸,像模像樣。
隻那服侍的客人不像雅趣之士,還在呼幺喝六的搳拳,根本就是對牛彈琴,大煞風景。
夜聽琴最是見不得這種戀酒迷花,認定這一圈沒有半個好人!便直言道:
“好端端的曲調,竟被這些凡夫俗子拿去糟踐,真真的暴殄天物!待我過去,請他們讓出這位琵琶仙!”
夜吹煙和花月夕還沒反應過來,夜聽琴已經健步到了那桌前,拱手抱拳道:
“打擾幾位了!”
桌上的客人皆回身看來,其中一仙郎,見是夜聽琴,矍然而起,怒叱道:
“怎麼又是你!?”
他這一句诘問,把兩方的人都問愣了。
夜聽琴酒力不佳,确實有些眼花,揉揉眼仔細再看,這才認出來,竟是剛才與其競拍木芍藥的那位玉南晔!
與其同桌的,可不是身穿百衲衣的大和尚姬誠,與衣冠楚楚的北關望月嘛!?
姬誠疑惑的問道:“你們認識?”
玉南晔沒好氣的答道:“認識什麼啊?她就是剛剛拍下木芍藥的‘内個’!”
夜聽琴本想禮貌的讓這幾人将彈曲的讓出來,結果發現冤家路窄,又碰上了玉南晔!還被其稱呼為‘内個’?登時沒好氣的道:
“我當是誰浪費了這鳳吟鸾吹,原來是你!?還真是對得起你那張大叔的臉!”
“哈哈哈….。”
夜聽琴的奚落,把大和尚與北關望月逗得捧腹大笑,指着玉南晔的一臉山羊胡,笑到停不下來。
玉南晔年少美髯,确有幾分少年老成的樣子,但也不至于被呼作‘大叔’,頂多算是一個‘小哥哥’;
夜聽琴的戲谑裡面,有一種獨特的诙諧成分,直指其‘粉墨登場’,明明是個年輕人,非要扮成個老生,令姬誠二人忍俊不禁。
玉南晔被同伴谑笑,登時羞惱變成怒,戟指怒目道:
“臭丫頭!你三番兩次的戲弄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口無遮攔的後果!”
說着話,便一個竦身,躍到三樓的窗外去,懸浮着召呼夜聽琴:
“臭丫頭!你敢不敢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