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宗大勢已去,覆滅隻在頃刻之間!甜妹妹此時回來,便是無謂的殉道,何苦來哉!?聽老夫一句話:快走罷!”
生死關頭,情深義重。
池虛骞的掏心掏肺,讓花不甜心如刀絞,登時淚如雨下。
她猛然扽出火焰刀來,豪情萬丈:
“士為知己者死!自打鬼宗收留花某的那一天起,花不甜就‘生是鬼宗的人,死為鬼宗的鬼’!老哥哥不必相勸了,就讓妹妹陪着諸位哥哥們——生死與共!”
池虛骞茫然的拎着長劍,老淚縱橫地看着花不甜沖入戰場,不禁仰天長歎:
“天亡我鬼宗!天亡我鬼宗啊!”
随即,他便怒目噴火,對身邊僅存的幾個傳令兵道:
“小的們!鬼宗裡沒有孬種!都是好漢!跟随老夫——決死壹戰!”
“決死一戰!”
幾個人決絕地發出最後的嘶吼,沿着花不甜奔去的方向,沖進這最後的戰場。
說來也怪!
郗辇早就殺得跟個血葫蘆似的,除了他的一頭紅發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特征能讓别人認出他來;整個人都是殺氣凝重,閻王附體,完全是個狂暴殺戮的惡魔機器。
卻是在花不甜出現時,奇迹般地停止下來,居然連神智——都瞬間恢複了正常,還百般不解地詢問道:
“花掌盤!?本宗不是讓你守衛西面的退路嘛?你怎麼能擅離職守,還跑這來了?趕緊回去!”
他這狀況讓花不甜猝不及防,當真是哭笑不得,隻好收斂身形,正面回答:
“雨魒門完全執行宗主之命令,始終堅守在崗位之上!屬下隻身前來,隻為與同袍們死生挈闊,共赴黃泉!”
“啥?共赴黃泉?放屁!你胡說什麼呢!?”郗辇被她的決絕氣得面目猙獰,想要咬人一般!
“誰說我們要戰死啦!?鬼宗沒有亡!本宗尚有後手呢!”
花不甜被他這話氣的直撇嘴,心裡腹诽:死鴨子——嘴硬!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後手?唬誰呢!?
和她有同樣想法的,便是後面趕來的池虛骞。老頭兒一聽他這話,立馬爆吼:
“燈下黑!郗辇!你TMD要是還有手段,就趕緊用出來!再不用,就沒機會了!”
一句話,吼得郗辇怔在原地,急忙撒眸四周,這才看清:到處是血海屍山,披甲骸骨。除了花不甜身上是幹淨的之外,其他活着的人,都是血染征袍,滿面疲憊。
最令其驚訝的,便是人數——少到發指!
“不對啊!”郗辇突然怒問道:
“怎麼回事?怎麼隻有你們這些人?其他人...都去哪兒了!?昶図呢!?賴衆呢!?給本宗把他們抓回來!老子要親自砍了他們!敢臨陣脫逃,殺無赦!”
池虛骞聞言,登時放聲狂笑,長劍指着郗辇的鼻子痛罵:
“哈哈哈...草泥馬!郗辇!你個傻B!他們都死了!全都死啦!皆是我鬼宗的忠勇之士啊...三十萬好兒郎,沒有一個撤出戰場的...就剩下這些人了!你TMD還要砍誰!?”
郗辇聞言,立馬想起昔日帳内強将如雲,走斝飛觥的場面...他們都不在了?他心如刀絞...僅是怔然了兩秒,便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鮮血。
“噗~~”
他單膝跪地,用雙斧勉強支撐着,不使自己撲倒。
他雙眸噴火,聲音顫抖地,緊急招呼花不甜:
“花掌盤!本宗彄環裡有一枚大号霹靂彈,趕緊幫本宗取出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