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有你的方法，我有我的方法。”

“我……這是。”說完這話，她避開了視線。

“你不用解釋，現在當務之急是哪個，不用我多說了吧。”

懷月移開了視線，看向電腦像是指示的畫面後又移了回來，那雙變得銳利的雙眼帶着穿透人心的敏感，讓女生一下就明白原來她已經什麼都知道。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适應這雙直擊靈魂的眼睛，選擇了避開，雙手開始在屏幕上打着字，隻是這會聲音平緩了很多，她緊緊地盯着屏幕，不敢眨眼，确認她的一字一句都不能打錯，來這裡這麼久，這是她第一次打這麼重要的一個文件，她心中的使命感和愧疚感都讓她不敢有絲毫差池。

等一切打好，兩人都檢查過，直接就點擊上傳。

1%、3%、7%……

資料在一點點上傳，女生這時才松了口氣，轉過椅子，面對着懷月，因為懷月在站着，所以她揚起了頭。

這是第一次懷月看清她真正的摸樣，昂頭的動作讓她的發絲散到兩邊，露出一張鵝蛋臉，五官清秀，俨然一個能激起人淡淡保護欲的小美女。

頓時懷月猜到了她掩藏容貌的真實目的，不過她并沒有問出來，倒覺得女孩實在是聰明，她這時的聲音沉靜了許多。

“你不怪嗎？”

“什麼？”懷月還沒回神，下意識的問出了聲。

“你不生氣我們隐瞞了一些事嗎？”

“氣！”

氣？怪?都不是！

——應該是恨！

她替這些無辜的群衆，對失去母親的孩子，對眼睜睜看着親人死亡的等等所有人說出他們的心聲，懷月一直覺得死亡與離别是一個極其殘忍的事情，無論是當初的她，還是現在的這個世界。

女生倒是被她這實誠，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堅定弄得笑出了聲。

“接下來你要去哪?”

“就像你說的，去一個有光的地方。”

懷月點點頭，“也好，要我帶你一程嗎？”

女生拿出抽屜裡的電筒裝進了雙肩包裡，背起。

“不用了，很近，”

女孩指了下樓上的位置，随後直接先懷月一步向出走，看來她是要在這裡度過今晚了。

懷月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也随即離開，已經走到車旁的懷月開門的時候停滞了片刻，又轉身大步走了進去。

她走的有些急切，直達樓層找到熟悉的面孔，卻看見了讓她驚愕的一幕。

隻見女生褪去了一直套着的黑色西裝，她似乎有些熱，臉上都在冒着汗，倚靠在玻璃上，一手扶着腰，一手緩慢撫摸着小腹的位置。

一下接一下。

從上到下。

她，懷孕了！

“你，跟我走。”

女人被吓了一跳，顯然是沒有料到她還會回來。

懷月無法對一個孕婦視若無睹，這讓她會一直想象到母親當初一個人艱難地懷着自己，是那樣辛苦，那樣坎坷，這讓她每次看見街上懷孕的女士提着東西或者需要幫助時，總是會第一時間沖上去，而那些人總是感慨着她的可愛與孝順。

漸漸地，懷月長大了，她再去幫忙的時候那些人就會誇她有家教，懂事，父母把她教的很好。

不過沒人知道，懷月自始至終都沒有家人。

從此之後，她便隻要一有空，就從福利院去附近的公園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院長媽媽規定的時間才往回趕，她記得自己就為了多待幾分鐘，總是用跑的，時間一長，她跑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因為她也去往别的公園，看着一家其樂融融，笑語滿盈。

得益于那張完美的笑臉，她有時也會被邀請加入，但是快樂的時光也隻有幾個小時，在夕陽下，看着他們走的越來越遠，懷月的影子在風中被逐漸拉長。

不過偶爾也有例外，那是一個男人在發火，他面目猙獰，甚至還想動手，女人把孩子拉在身後，完全遮擋，對峙着，他伸出了手，女人臉上瞬間升起了一個紅烙烙的印子，接下來還想動作，不過被周圍的人給攔了下來，當時懷月就在想，怎麼會有人這樣幸福的家庭都不想要呢。

後來懷月知道了，有些人天生就不會當爸爸，他們惡心的腦子裡全是孤高的自我，以為自己就是天地。

但她覺得他們蛆蟲，惡心，所以懷月有幾天沒有去公園，她在跟蹤男人幾天之後，在他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放下了長長的釘子，她并不擔心男人不會中招，前面還有還幾種在等着他，而且懷月選擇的是他喝醉的那一天，周圍也沒有監控，最合适不過。

果然，在一聲凄慘的尖叫後，懷月意識到成功了，那是懷月第一次幹出這種事，她那段時間每天都會睡得不安穩，經常跑神，但男人并沒有找來讓她鎮定了不少，接下來她隻要遇到令人作嘔的父親，有時候甚至是母親，在經過一番心裡掙紮後還是會選擇動手，他們不配作為父母，她要給他們一點懲罰。

在懷月的心裡，待在不幸福的家庭裡，還不如待在孤兒院，這裡的所有人都很好，起碼不會挨打，受餓，天天膽戰心驚的活着。

直到後來有一個人讓她改變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