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你說你死了,那你是怎麼發信息的?别耍我們了。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但是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送信息出來,而是彈出了一個視頻電話。
微信視頻電話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不斷回響,兩人一時間竟是都不敢接通,過了好一會兒,視頻電話自動挂斷了,于是對方又打了過來,鈴聲不斷響起,就像催命的号令不斷在靠近。
許昌咽了一口口水:“有什麼好怕的!”
說完便立刻接通了視頻電話,緊張地看着屏幕裡的畫面。
視頻裡隻露出了邬言辭的那張美豔的臉,背景一點都沒有露出來,他挑眉:“我還以為你們不敢接。”
許昌咬牙:“原來是你在裝神弄鬼。”
劉麗娜看到邬言辭這張臉再次出現在現實,頓時大驚失色:“他……他,他又來了……”
第一次被邬言辭抓去在視頻面前忏悔的時候,劉麗娜就已經被吓到不敢吱聲,這個人和夢裡的少年如此相像,本能的讓她恐懼。在幫許昌做拍照威脅這件事之前,她就沒少擔驚受怕,害怕這個人還會卷土重來。
邬言辭注意到劉麗娜,微笑着打了個招呼:“嗨喽,老阿姨,又見面啦。”
劉麗娜尖叫一聲,縮進了角落,竟是不敢再看邬言辭的臉。
許昌也有些怵他,此時不由得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隻是想帶你見一個人罷了。”
“誰?”
“一個能給你錢的人。開門。”
原本許昌不敢開門,但聽到能給錢,想了想,把縮在角落的劉麗娜提起來,把她往門口推:“他說他就在門口,會給我們錢,你去開門。”
劉麗娜流着淚搖頭:“我不要!他會殺了我的!”
許昌給了劉麗娜一巴掌:“你不去的話,我會更先打死你。”
許昌的力度很大,劉麗娜捂着臉,哭哭啼啼的被迫去開門。
門口,邬言辭逆着光站在那,身影好看,活脫脫将簡陋的房屋提高了一個層次,他說:“你們開門真慢。”
許昌站的遠遠的,手裡不知何時偷偷拿了一把刀:“你說有人給錢,是誰?”
邬言辭掀起眼簾看了許昌一眼,往右邊走了一步,就露出了他身後的人--許然。
許然半邊身子都是血,皮膚蒼白,臉上的血迹和發來的視頻裡一模一樣,宛如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他的眼神呆滞無神,卻在看到許昌時忽然聚焦,直直看了過去,輕聲道:“是你。”
“是你害死了我。”
許昌一下噤聲,跌坐在地上,想到手機裡的視頻,他舉起手裡的刀,問:“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你的兒子呀,”許然一步一步靠近許昌,步伐僵硬,看起來有些詭異,他從口袋裡拿出來一疊東西,洋洋灑灑扔在空中:“你要的錢,我給你帶來了,你看,夠多嗎?”
劉麗娜哆哆嗦嗦撿起來一張,一看是百萬額度的冥币,吓得暈了過去。
許昌軟着腿拿着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個家夥是來幫你複仇的對不對……”
許昌看向邬言辭,目光帶了不解和畏懼:“他現在已經不是人了!你為什麼還要幫他?”
真正不是人的邬言辭嘴角綴着一抹笑,甜蜜地靠在了面無表情的許然肩膀上:“因為我愛他,無論他是人還是什麼東西,我都愛他,小然肯定也是這樣的,對吧?”
邬言辭的話仿佛在暗示着什麼,許然垂眸,沒有說話,當真像是一個失去感知,隻知道複仇的惡鬼。
許昌罵道:“你是瘋了嗎?”
“也許是吧,畢竟我愛他愛到無法自拔,哪怕他是鬼,我也要和他永遠在一起,說不定還要辦一場盛大的冥婚,嶽父大人會賞臉參加嗎?”
許然忍住抽動的嘴角,靜靜看邬言辭演。
許昌活這麼多年,這種人還是第一次見,已經被震驚到說不出話,然而面前兩個卻還在咄咄逼人。
邬言辭嘴角還留存着有些殘忍的笑:“一命換一命,你害了我男朋友的命,現在該輪到你了。”
随着邬言辭的出聲,許然也慢慢繼續向許昌走近,而他已經退無可退,眼見着倆人離自己越來越近,許昌隻能鼓起勇氣,扶着旁邊的凳子戰戰兢兢站了起來,流着淚大喊:“……無論你是什麼東西,都去死吧!”
說完便拿着刀向許然砍去,但是邬言辭卻閃身擋在了身前,同時門被推開,幾名警察一擁而入:“放下手裡的刀!”
至此,鬧劇結束。
許昌怔了片刻,才想明白什麼,手中的刀滑落在地發出“哐當”一聲,被警察押離時,他還恨恨地盯着他們兩個,目光像是要将二人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而劉麗娜自醒來後就神志不清,看到許然和邬言辭二人就大喊:“鬼啊,鬼!”,導緻口供都無法核對。最後鑒定結果出來,竟是患上了精神障礙,便關進了療養院。
男生被舉報手持他人隐私照進行敲詐勒索,一并被處理。
邬言辭拿出濕巾,像是在擦什麼易破損的珍寶般,一點點仔細擦掉許然臉上的可食用血漿,露出許然原本的臉。
許然側頭,輕聲道:“合作愉快,我的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