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想到憤怒的小鳥裡面最小最小的藍色小鳥,飛得不遠殺傷力還弱得可怕,完全就是充數的,那隻鳥跳上去他連彈弓都懶得拉,直接反手一劃将其向後射在地上。
同那時一樣殘忍,楚歸栖面無表情地關上窗任它自生自滅。
……
第二天一早起床——
要按平時他高低睡到下午兩點,而今天早上七點定時起床,完全就是想看看陳柯看到空鳥籠後是什麼反應。
上飛機還得揣兜裡,他應該可寶貝他那寵物鳥了。
楚歸栖從洗漱間内刷牙洗臉,穿着寬松的睡衣下了樓,坐在沙發上吃不知道是誰洗的水果。
保姆這個點應該已經走了,到下午他該起床的時候還會再來一次。
他咬了一口草莓尖尖,還沒咽下去,從書房裡收拾完東西的殷時序就拿着個筆記本電腦出來了,“栖栖,你見到小柯的那隻寵物鳥了嗎?”
小柯,嘔。
楚歸栖表面上茫然地眨眨眼,“它不是在鳥籠裡嗎?”
“今早不見了,鳥籠的門打開了,不知道飛哪裡去了,一早上沒聽到聲音。”
殷時序看着他,将筆記本電腦放到桌上,在楚歸栖旁邊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低聲哄勸道,“栖栖,我去公司的時候你要好好跟陳柯相處,他脾氣很好,你不要調皮胡鬧。”
楚歸栖撇嘴,“我才沒有呢,是那隻鳥自己飛出去的。”
這時陳柯從廚房中出來,穿着件白襯衫,頭發蓬蓬松松的,額發垂到眉間,衣袖挽到小臂,白皙皮膚上隐約可見精細的肌肉線條,修長指骨卻端着一盤家常菜放到桌上。
這樣的他少了幾分優雅的精明,看上去更加溫柔良善了。
楚歸栖愣住了。
他竟然還會做飯?!
要說祝謙會做飯他還可以接受,但陳柯這種人會親自下廚做家常飯的驚異程度不亞于他看到亞馬孫猴來了個後空翻。
亞馬孫猴是什麼東西,他也不知道,反正很驚異就對了,就像他也不知道陳柯到底是什麼複雜的物種一般。
陳柯對上楚歸栖的視線,觀察沙發上二人的神情,好像猜到了他們之前在聊什麼,抽出截紙巾擦了擦手道——
“不是栖栖做的,那鳥籠的門我沒關嚴實,之前在國外它也總是飛跑,有個縫就飛出去了。”
楚歸栖盯着他的臉。
那人隻是溫和地對他笑笑,“來吃飯吧。”
殷時序帶着楚歸栖走到桌前,陳柯已經給盛好了飯,分别給他們一雙筷子。
“這些讓保姆做就好,”殷時序無奈道,“你何必給保姆放個小長假。”
楚歸栖微微睜大眼睛。
他把我保姆弄走了?
保姆的活也要搶?
憑什麼?那我保姆做飯那麼好吃他憑什麼把人趕跑?那以後家裡的地誰拖碗誰刷?
“反正我這段時間也沒什麼事,”陳柯邊給楚歸栖夾菜邊道,“在家收拾收拾,不用保姆了,以後我給栖栖做飯。”
楚歸栖無語笑了,他這是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
“那也不用全讓你一個人包攬,至少衛生什麼的讓保姆……”
“你放心,累不着我。”
楚歸栖看着他們二人一來一回地說話,默默翻了個白眼,悶頭開始吃飯。
好吧,他承認陳柯做的飯好像不比那保姆做的差,至少也是免費勞動力,暫時不怪他了。
殷時序吃完飯又要去談項目了,臨走前還特意囑咐他要和陳柯好好相處,不要不開心之類的。
楚歸栖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别對陳柯擺臭臉,别仗着自己年齡小無理取鬧。小叔叔最了解不過他。
他漫不經心地答應着,在玄關送殷時序出門時,趁着陳柯在刷碗,還揪住他的領帶與他接了個吻。
楚歸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種做法有什麼不對。
他隻是喜歡成年男性成熟性感的身體,喜歡alpha獨有的壓迫感和掌控欲,就像濕雨天被生活所迫狼狽又豔俗的站街女,她們隻是想要錢财和孤獨靈魂上的慰撫,楚歸栖也隻是想要身體上的慰撫。
他又不是在偷心。
就算陳柯和殷時序結婚了他也會這樣。
“拜拜。”楚歸栖環着他的脖頸平複呼吸,眸光濕膩膩地望着他,小幅度仰了仰下颔,“爸爸。”
殷時序沉緩地吸了口氣,擡手揉摸他的柔軟的頭發,親了親他的眉心,聲音有些啞,“你倒是松手我才能走啊。”
楚歸栖慢慢把手收了回去,雙手背在身後,穿着白色襪子踩在地闆上,看起來頗為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