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崖沒有拒絕,隻沉吟了片刻,便答應了。
兩方都是他屬意的人,互相比試一番,激起各自的好勝心。
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顧知津的心猛地懸起。
他看了看陳韻之,又看了看夏熠。
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揚起了手,朝他們道。“我也想進去。”
他必須将那縷魔氣收起來。
“不行。”陳韻芝和夏熠罕見異口同聲道。
夏熠率先呵斥他。“你怎如此不懂事?”
“玄天鼎是仙道宗的至寶,就連我也是厚着臉皮用的。”
"你怎麼好也進去?”
顧知津抿了抿嘴,他裝作不服氣的樣子,白了夏熠一眼,随後認真望向陳韻之。
威脅的意思不言自明。
陳韻之一僵。
他望了眼李青崖,頗有些心虛地道:“他厚臉皮用,确實不錯。”
“但是,給你用,我倒是舍得的。就算是師兄,想必……,也不會不給。”
“隻是……”陳韻之有些為難道:“眼下正是我和夏熠比試的時候,你也進去,這算什麼?”
顧知津眼裡肉眼可見地失望落下。
他知道,陳韻之不想要讓他進去,是因為李青崖在旁邊。
他害怕自己凸顯出天賦,找到他和夏熠都找不到摸不着、看不出的陣法。
但是這件事情,他不能退卻。否則就是萬劫不複。
“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不行嗎?”顧知津心裡懸吊着下不來,面上還要擺出一副胡攪蠻纏的樣子。繼續道:“你這鼎玄妙萬千,我連進去的門檻都摸不到。”
“我想要去觀摩一番,看看你們是怎麼起陣的。”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讓陳韻之一頓。你若是不會起陣,旁人又該如何?
隻是眼見着他這麼執着,甚至不惜露拙,陳韻之似乎也不想堅持了
說不定,一會兒進去,李青水還能夠成為自己的助力。
“既然是這樣,那也……,行吧。”陳韻之頗有些猶豫道。
如今,讓李青崖知道,李青水進入過玄天鼎已經不重要了。
左右夏熠都能進去,憑什麼李青水不能呢?
顧知津聽到陳韻之的回答這才微微松了口氣。隻是也隻是微微。畢竟,李青崖也在這裡。這位,才是仙道宗正兒八經的話事人。
果然,不僅顧知津,就連陳韻之都在答應了之後扭頭望向李青崖。
那臉上罕見出現一絲忐忑。
隻是,似乎又想起了這次李青崖好聲好氣哄着自己的模樣,那忐忑又褪去,成為了理所當然的乖張。
隻是,李青崖似乎嗅到了什麼。
他沒有看陳韻之。他隻是打量着顧知津。
頗有些耐人尋味地感歎道:“你真了不得。”
“我家師弟,從未用如此的語氣,去哄别人。”
李青崖将那個“别人”說的極重。
“師兄。”陳韻之有些慌亂。
隻是到底是仙道宗的首宗二弟子,也沒有那麼傻白甜。
場面話倒是說的起的。
他往前兩步順勢挽起了李青崖的胳膊,讨好道:“你日日說,我在這裡唐突,如今正有了回報雲衍閣的機會,怎麼能輕易拒絕?”
“連帶着給青水一用又何妨,你不是喜歡他嗎?
李青崖沒有說話。
陳韻之不是良善之人,他能夠在衆人面前對李青水有如此大的讓步……
他不用想就知道有什麼貓膩。
隻是,他現在想要知道的,是李青水的目的。
“誰不喜歡天資聰穎又心性坦誠的弟子呢?”李青崖微微一笑,狹長的狐狸眼略微翹起,眼裡充滿了精明。
“既然你想去,那當然可以。”李青崖輕輕道:“一會兒,待他們進了一息之後,我與青水一同進去。”
“他不是想要入門嗎?我親自教他。”
顧知津的心沉入了谷底。
……
夏熠和陳韻之兩個人很快就在身邊打坐了。
沒一會兒,玄天鼎上便泛起了陣陣漣漪。
那是他們的靈識開始和鼎中的靈力交彙。
駕馭自己的靈識,然後再慢慢地進入到鼎中參悟,這個過程并不容易。
也不速度。
等待着無聊,李青崖甚至借用夏熠的棋盤,擺上了陣法。
“他們進去還要一會兒,我們不如擺上一局如何而?”李青崖朝他和煦道。
好似他真的将李青水當做想要指點他一二的晚輩了。
李青水輕輕吸了口氣,他面無表情地坐了下去。
然後,提子,擡手,精準地棋子放在剛擺起來的陣眼裡。
李青崖微微側目,沒有再說話。
而是不動聲色地将棋子落下,變幻陣法。
隻是,在他陣起的下一刻,顧知津的棋子便緊随其後,剛剛正正,落在他的陣眼中,破了陣。
李青崖抿了抿唇,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棋盤上各色的靈光輝映。那是因為陣法變幻太過迅速,導緻乍洩的靈光。
一連好幾次,李青崖在陣法擺成的那一刻,顧知津便能夠僅憑一子,就破了他的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