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珞漪正不解地想着,可宋瑾笙見她久不回答,更加肯定她是因為絲帕的事惱怒了。
雖然她對衛珞漪來說,隻是一個工具人驸馬,可那也是驸馬。身為驸馬不好好保管公主贈的私物,還不小心丢了,那公主豈不是覺得,她雖是驸馬卻沒把她放在眼裡。
宋瑾笙可不想她生氣,萬一衛珞漪因這件小事記恨上,往後在府裡給她難堪怎麼辦?
“殿下。”宋瑾笙走在衛珞漪面前停下,誠懇道:“别想着剛剛的事了,我真的真的是不小心的,并非不在意所以随便落下.....”
“.....”衛珞漪聽她這樣說,更是不解,眉間擰得深了些。
“這話是何....”
“殿下,我帶你去前面看看吧?前面小攤有很多好玩的呢。”
衛珞漪還未講完,宋瑾笙便打斷她,見衛珞漪還在怔愣,又複問了聲:“怎麼樣?去看看吧?嗯?”
宋瑾笙見衛珞漪沒答應但也沒拒絕,便大了膽子又抓上衛珞漪的細腕,主動邁步帶着她往前走去。
她就跟哄小孩一樣對待衛珞漪,不過衛珞漪的确是比她要小上好幾歲,除開那層令她畏懼的皇族身份,也不是不能把她當作妹妹來看。從前福利院裡不愛親近人的小孩,宋瑾笙也是像如今一樣輕聲細語地哄着。
衛珞漪不語,隻是微抿唇,目光再次落在宋瑾笙握她的手上。
她不傻,何嘗看不出宋瑾笙的一言一行,皆是在刻意讨好她。
為何要讨好她呢?難道是為了在她這得到什麼好處麼?
可前些日子她才說要和離.....不應該更想掙脫她才對?
“驸馬。”
她叫住了她,很想問個清楚。
“怎麼了?”
宋瑾笙回眸,可見衛珞漪隻是凝着她不說話,她也愣住了。
“嗯?”宋瑾笙擡眉,唇角輕輕上揚,眼神清澈溫和。
“......”衛珞漪的目光一低,落在她唇畔的小梨渦上,旋即瞥開眸子,掙開她的手,走到她的身旁,“沒什麼,走吧。”
罷了,這樣的感覺,她也并不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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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笙前幾日出府,不僅是與蘇苒會面,也在街上尋了不少賣民間新鮮貨的小販。
糖畫、糖葫蘆、泥人....等等這些,衛珞漪都不曾見過,之前也無人帶她來看這些小玩意,雖然她興緻不大,但見宋瑾笙逛得得趣,便也随她而走,四處轉轉。
宋瑾笙本來是想哄衛珞漪,可京城長街的各種小攤小店擺出的古物琳琅滿目,她看都看不完,衛珞漪神情淡淡,反倒是她開心了。
待兩人逛完再回馬車,已然日暮西沉。
宋瑾笙還未坐過馬車,倒也不覺颠簸,隻是馬車在這長街上不得快行,慢慢悠悠地,把她都要坐困了。
她也算是走了一整日,此時一歇下,困意便襲來。才坐上那麼一會兒,宋瑾笙便覺腦袋發昏,眼皮打架,整個身子乏得不行。
衛珞漪就坐在她身旁看書,看到一半,忽瞥到宋瑾笙垂着頭,身子不穩地晃蕩起來。
衛珞漪不禁擰眉,把書阖上放在一旁,擡手放在宋瑾笙的臂間,想拉她轉回身看看,“驸馬?”
“驸馬?”
宋瑾笙沒回話,隻是身子順着衛珞漪的力一倒,頭自然靠在衛珞漪的纖肩上。
衛珞漪怔愣,身體立即僵住,右肩變沉的同時,隻覺一股奇異的酥麻感自頸間而散,擾得她不甚自在。
她垂眼看着靠在自己肩頭的人,耳畔能聽見她酣睡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輕微而綿長。
淺淺的呼吸卻讓她頸間的酥麻感愈發強烈,衛珞漪緊蹙雙眉,不自在地扭動一下,可宋瑾笙睡得香甜,根本無濟于事。
好.....奇怪。
這是什麼感覺?
她說不出,可實在讓她别扭。
與宋瑾笙成婚一年,二人還從未如此親密過,就連洞房之夜,宋瑾笙也隻是在她身旁,十分安分守己地睡下了。
提起從前的宋瑾笙,如若她不曾墜山崖,也不曾遺忘過往的事,想必她現在就算坐在馬車上,就算是乏了,也應是不敢多靠近她一分一毫,哪會像現在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