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智商占領高地的時候,似乎天道的奇葩規則對他的影響都小了很多。
我明顯觀察到他這一次很有進步,哪怕在被我打了幾下腰還酸痛着的情況下,無論是他揮劍的力度還是速度都比之前要強的多。
這一劍刺的迅速,從他收起了呻吟起身到劍鋒逼近我面前幾乎就在眨眼之間。
“啪。”
我身體下沉,馬步站的穩,向後彎腰任劍鋒從眼前穿過,然後在他想調轉劍鋒向下刺的時候,擡手指尖重重彈在他的手腕上。
這一下猛地打偏了他的手,白皙皮膚上霎時間就出現了青紫的指痕,一擊未停,我緊接着一掌拍在他前胸,順勢站直了身子,單手背在身後看着他踉跄幾步後退,持劍站穩了。
“咳咳……”
他咳了幾聲,想要喘兩口氣,可我那一掌拍在胸上疼的他不敢劇烈呼吸,隻能小口小口的嘶氣,臉頰脖頸都痛出了冷汗。
瞧他這個樣子,也就是在我面前,要是真在外面喪失了法力,他可怎麼保護自己?
我伸手撫平了衣袖上的褶皺,在他蹙着眉按揉胸口的時候,瞟了一眼淩亂衣領處露出來的一點紫紅皮膚,毫不憐惜冷酷無情地開口,眼睜睜的瞧着他臉色更白了。
“繼續。”
他強将呼吸調整穩了,持劍飛快地刺了過來,手腕幾下震顫,便是一個燕子三點水連擊我的面門。
“唰唰唰。”
反射着銀光的寶劍帶着破空聲,距離近到我甚至能嗅到劍上的氣息。
像是冰冷的雪花。
“……”
别問我怎麼聞到的,問就是天道的詭異伎倆。
我順着他前進的步伐滑步後退,擡手當當當在劍上彈了三下,在他強控住顫抖的手腕之後,兩指夾着劍鋒旋身翻轉,硬生生的讓他脫手。
“當啷!”
那把劍被我丢在了地上,我沒有停手一腳就踹了過去。
這回他顯然有經驗多了,他也顧不得撿地上的劍,雙手交叉擋在面前硬接我的攻擊。
可他的力量哪裡能比得上我呢?
我隻是改踹為踢,一下将他的手打開,落地之後又一掌拍在了胸口,他就倒飛了出去。
這一下他在地上滑了好遠一段距離,原本就有些散落的頭發現在徹底散開了。
“咳咳……我……我不行了。”
他癱在地上,半撐着身體,眼睛裡泛起生理性的淚花。
“真的不行了……”
“行。”
我斬釘截鐵地說,并且給了他一個非常信任他的眼神。
他能不能行,我還不知道嗎?
“再來。”
躺在地上的宋堂主聽見這兩個字,痛苦地歎息了一聲,幾乎是一步一拖地走到自己的劍旁将它撿了起來。
整整一天,我控制着自己每一次攻擊的力道,确保他能堅持到晚上。
于是在我的控制之下,我們維持着他進攻、我防守,然後他倒下喘息起身繼續進攻的循環,終于在太陽落山之後我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
“今天就到這裡吧。”
畢竟明天他還需要和其他長老一起準備比武大會的事情,他要是真一兩個月下不來床,我找誰給我幹活兒呢?
聽見我的話,宋堂主如蒙大赦。
他一下就沒有了持劍的心氣,整個人長舒一口氣癱倒在了地面上,擡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黑發淩亂地鋪在地上打着結,止不住的汗水順着他額頭上的碎發滴落在地面上,此刻的他渾身都沾滿了灰塵,甚至都已經看不出原本衣服的白色了。
我瞅了一眼他手腕和手臂上已經發黑了的傷痕,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下手太狠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解開了限制法力的陣法,靈力的感覺又一次重新出現在身上。
“呃~”
地上的宋堂主吭了一聲,曲起膝蓋動了一下,歎了一口氣。
我瞧了一眼他立馬紅潤起來的膚色,對天道規則的無語更深一層。
“明天繼續。”
我瞅了一眼繼續裝死不動彈的宋堂主,冷酷無情地打斷了他借傷逃避的想法,直接宣判了死刑。
盡管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在衆多花市天道的奇葩定律中,其實還是有幾個規則我認為不錯。
就比如【但凡可以挽救的傷勢,睡一覺除了腰酸腿軟之外都能痊愈】這一條。
我走到仍然不願意起來的宋堂主身邊,輕輕踢了一下他的腳踝。
“起來。”
結界關閉了之後,外面的人就也能看見裡面發生什麼了,他好歹是一個長老,讓弟子們看見如此狼狽的樣子他以後還怎麼掌管刑罰?
在我即将生氣之前,他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動作麻利的将頭發重新梳好了,衣領也闆闆整整的,然後流暢地和我告别,迅速消失在了我面前。
他跑走的動作從背影上看氣質極佳,從腳步上看略微踉跄。
一副被狗攆了的樣子。
呸呸呸。
我黑着臉将奇葩的比喻甩出了自己的腦子。
天色黑了,我睡覺前又一次巡視了一番宗門,确認沒什麼異常之後也休息了。
雖然門派很大、弟子衆多,舉辦一場絕大部分人都能參加的比武,聽上去很麻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