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現了點失誤,但傑帕德還是很敬職敬責地将列車組一行人帶去面見所謂的“大守護者”。
那是一位看起來嚴厲卻又矛盾的态度溫和的女士。
阿鳴第一次看她,總覺得她來者不善,但偏偏她又對她他們列車組還挺客氣的。
難道是他感覺錯了?
他有些糾結地纏在丹恒脖頸上,鱗片下方的喉結傳來震顫感。
“那位大守護者身上有種不好的氣息。”丹恒皺着眉頭開口提醒。
“我們小心些吧。”
阿鳴眼睛亮了亮,他伸着腦袋蹭了蹭丹恒的下巴,甜蜜地說:“你也覺得不對勁?”
“這麼心有靈犀,我們果然天生一對!”
被冰玉觸感的鱗片滑過下巴的丹恒愣了愣:“……别亂動。”
他有些不自在捏住阿鳴的蛇頭。
太癢了。
“嘶嘶嘶~!”
腦袋動不了的阿鳴隻好慢悠悠地探出蛇信,感受着丹恒的氣息。
蛇類是靠蛇信捕捉空氣中的氣味顆粒來感知事物的。
哼哼,他還可以憑着蛇信和丹恒的氣息貼貼,四舍五入這樣就是他們也在貼貼了!
他還可以假裝親親親死丹恒!
-
抵達大守護者給他們安排的住處後,丹恒才松開捏住的蛇腦袋。
他對着三月七和星點頭:“先休息吧。”
“但要記得警惕些。”
三月七朝他揮揮手:“知道啦知道啦,丹恒你别啰嗦了,本姑娘要睡美容覺了。”
星則是認真回他:“放心,我會小心的。”
“嗯,同時也不要太緊張,注意休息。”丹恒點完頭後,就帶着依舊纏繞在他身上的阿鳴打開了一間房。
在三月七也要道别的時候,星托着下巴攔住她:“三月,丹恒他這次一點反抗也沒有,直接就帶阿鳴睡一間房了……甚至這次阿鳴都沒有提出這個要求。”
三月七歎氣:“唉,可憐的丹恒老師,已經徹底習慣,沒有反抗的力氣了吧。”
-
進了房間後,丹恒将阿鳴放到柔軟的床鋪上,陷入了沉思。
阿鳴直起身體看向他:“怎麼了?快點來一起睡啊!”尾巴還催促地拍了拍床鋪。
丹恒:“……”
“你現在這副模樣,太小了。”
“我們一起睡的話,很容易就壓到你。”
也怪他昏了頭,直接就把小蛇帶進房了。
不過阿鳴現在這個狀态也不适合一個人睡就是了。
阿鳴卻是毫不在意地繼續催促他:“來嘛來嘛,嘶嘶,壓到我也沒事,壓不死的!”
雖然這麼說有些黃黃的,但其實他很期待丹恒能壓他桀桀桀!
“……”
看着他忍不住咧出來的兩顆尖牙,丹恒不禁伸出手指掐住。
阿鳴的奸笑頓住:“?”
怎麼了嘛?
有個問題在丹恒心中存在很久了:“你是毒蛇嗎?”
失憶了的阿鳴也很迷茫:“不知道嘶。”
要不要他出去咬個人試試?
水藍色的小蛇呆愣愣地仰頭,可愛的小尖牙也被人拿捏在手裡。
丹恒的嘴角小幅度地上揚:“我幫你找找有沒有毒腺。”
猩紅的豎瞳蓦地放圓,一根骨節分明的長指順着尖牙往内裡摸去。
丹恒對着鼓鼓囊囊的一塊輕輕按壓,一顆渾圓的透明液體便不受控制地順着牙齒尖端流出。
阿鳴的蛇信蹭過丹恒的手指,好奇怪的感覺,酸酸漲漲的。
丹恒眉眼柔和:“看來是毒蛇。”
就是不知道毒性怎麼樣。
等丹恒手指拿出去後,就算是阿鳴也忍不住往後躲了躲。
毒腺被摸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如果對方不是丹恒的話,他早就一口咬下去了!
緩了緩後,他又開始催促丹恒:“好了好了,我們現在快點睡覺吧!”
“已經很晚了。”
丹恒撇頭看了眼房門,仿佛察覺到了什麼。
-
阿鳴:“……!”
等等,不會吧,不會睡不成了吧?
他急得在床上爬行了起來。
太奇怪了,從被丹恒按住毒腺開始他就感覺身體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現在發現睡覺可能被打擾後不耐煩的他就感覺更加奇怪了!
這是為什麼……欸?
确定自己的感知沒有出錯的丹恒轉過頭說:“有人來了,而且不止一個人。”
“看來暫時不能睡覺……阿鳴?!”
在丹恒極其罕見的驚訝呼喊中,阿鳴在酸酸漲漲的感覺中伸手攥住了床單。
水藍色的發絲垂落在白皙的臉頰兩側,腦後還未紮起的一小撮長發則擋在光潔的背部。
丹恒着急地扶着他顫抖的肩膀。
“沒事吧?”
“沒事了……”阿鳴在視野蓦地變廣的茫然中擡頭,除了一開始的酸漲感,後面就沒什麼感覺了。
他擡起明顯屬于人類的手,一把抱住丹恒,高興地說:“我變回來了。”
終于不用人蛇有别了,現在的他簡直就是想親就親想抱就抱!太幸福了!
還是做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