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特助想了一下自家老闆一整天好像也沒有恨忙碌,下班前都是在打遊戲來着。他上車,打開音樂,打開轉向燈順利的把車子開了出去,激烈的音樂一個高音開嗓他猛然的踩下刹車。
“完蛋,那是工作号!”
袁特助拿出手機不死心的看了一眼,工作号的頭像是公司的LOGO,他那幾天事情多,一下子就随手發了過去,緊接着,工作号的手機在他手上,他就這麼順手的通過了申請。
所以......老闆交待的事情,其實是他搞砸了。
程嶼川坐進車裡,拿出手機按亮了屏幕,幹淨的原始頁面顯示着時間,還未等屏幕熄滅跳出來了信息。他嘴角微勾點開,備注着“舅舅”發來的消息,他的笑容一下子收起,眉眼恹恹的耷拉着不情不願的點開消息差看。
程半述:“我今天休息,你可别給我放鴿子,地點發你了,趕緊過來。”
程半述:“我把你舅媽也一起帶來了,路上注意安全”
他就算是不情願也隻能給對面一個面子,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他像是不好好開車的人,實際上他很少會一腳猛踩油門然後不管不顧的在馬路上飙車,這并不會讓他有很好的開車體驗感。
他更喜歡在賽道上,或者是那些寬敞的無人馬路上疾馳。
隻有沒有腦子的人才會丢人又現眼,他程嶼川又不是殺人放火的,相比那些利欲熏心的人,他向來是用法律制裁,然後才是武力鎮壓。
程半述訂的一品居小酒館,京都這樣的小酒館十個有九個是在胡同巷弄裡面。吃的是一種氛圍和感覺,本身的食欲有三分,進入裡面都被勾到七八分。
小酒館都是自家的釀造工藝,酒香醇厚,配上店内的飯菜很是令人食指大動。而一品居是這些小酒館裡面口碑最好的。
程半述與店内的老師傅相識,前年老師傅的手術還是他操刀的,自那以後,程半述在這裡就是座上賓的待遇,連着沒有個好形象的程嶼川也在這師傅面前混了個臉熟。
程半述半道去接人,程嶼川先到達餐館。服務生熟練的帶着他上樓。服務員在這裡幹了幾年,也是老師傅的徒弟,手藝得了真傳。
“程哥,剛才程醫生已經點了飯菜,他說你要是先到你再補充點一些你愛吃的,你還是要點那幾樣嗎?”
服務生在這幾年,每次程醫生來師傅都讓他接待,久而久之也和程嶼川也聊得幾句。在他眼裡程嶼川符合了他中二時期的所有想象。
拽上天誰都不敢說的脾氣,能力強,把那些仗勢欺人的壓得死死的,冷酷,打遊戲又厲害。這要是再學校,他高低得跟在後面當他小弟。
程嶼川隻是額外的點了一些酒,程半述是醫生,平時煙酒一點都不沾,這家店的酒味道不錯,程半述知道他喜歡喝剛才也點了一壺,今日程嶼川可不隻是想喝一壺那麼簡單。
夕陽的最後一角徹底被吞沒,從窗口看去每一處都被框成一副美景,他百無聊賴的看着樓下的庭院和胡同巷弄。
門前大院有一棵柿子樹,樹上的果實早已經掉落如今正在慢慢的抽芽,梨花也謝了,也就這幾株桃花慢慢的長出粉色的花苞,真切的意識到,季節的更疊。
煙火氣在巷弄裡穿梭,屋檐下有一口大缸,缸裡種植荷葉,荷花到夏季才會開出,如今隻有荷葉被風吹佛擺動。
撐着下巴靠着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屏幕,桃花眼此刻平靜無波,眼底是攤死水,好似永遠不會被驚動,可若是進入了那死水,就會被圈住,牢牢的拖拽着一起沉溺其中。
“啧,怎麼能火氣這麼大” 他皺着眉點着手機不滿的開口,随即又像是有些自閉,把手機推遠了一些,繼續撐着下巴發呆。
程半述的女朋友林嫣是一名大學老師,整個人的氣質便是知書達禮的,頭發半紮餘下則是梳理整齊的自然垂下。
程半述牽着她往飯館走去,胡同内開不了車,車子隻能放在外面的停車場處。
“我這外甥你也見過幾回,抱歉今天沒有辦法單獨和你一起吃飯,有些事情我想和他談談,隻是隻有一天休息,沒有辦法,隻能讓你們兩個陪我一起吃飯了。”
程半述作為外科醫生,每天忙碌得停不下腳步,一休息又憂心着程嶼川的問題。自上次從酒吧離開後他就開始後悔了。
他們當初做的賭約太過于草率了,而且,那女孩看起來年紀還很小的樣子。
林嫣倒是沒有任何意見,程嶼川傳聞脾氣很差勁,但在程半述面前是帶着尊敬的,林嫣和他接觸過幾次,倒也是彬彬有禮,不逾矩,做事也是幹淨利落的。
對家裡人和對外面的人是不同的态度,林嫣倒是很欣賞這一點。
兩人推門進入便看見了坐在窗口處的人,暖燈浸潤了他的面龐,他不做聲,隻在那便是一副畫。
林嫣不由得放輕了呼吸和聲音對着程半述耳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