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半述的心思不在經商上面,不然,我程家定能再更上一層樓。”程老爺子笃定開口,完全忘記當初懇求程嶼川接手公司時的模樣。
程老爺子也是一生風流,大房在的時候就已經娶了二房,最後兩房相繼分開後程老爺子沉寂了一段時間,哪知人都六十多了又娶了一個,程半述便是最小的妻子生下的,雖然沒過多久,小妻子又與他離婚歸隐山林。
此後老爺子又常常緬懷發妻又想有人常伴終身,奈何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最後也是獨自一人在這老宅之中。
大房生了三個,二房也是生了三個,程家子孫多,逢年過節的時候便是程老爺子最高興的時候,現在程半述結婚,對方家世他雖不是很滿意,可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他也沒法去責怪。
就像當年程半述把程嶼川帶回程家一樣,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他程嶼川不是吃裡扒外的,他也是能容得下這個人的。
“爺爺你這就說笑了吧,嶼川哥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爺爺我求求你了,您這一回能别惹嶼川哥不高興了嗎,他要是不幹了,我看呐,公司遲早玩完”
開口說話的是程嘉運,是程嶼川的堂弟,剛大學畢業。還沒有來得及去看花花世界就已經被家裡人捆綁着進入公司幹活。
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大志氣,追求的是仗劍走天涯,哪隻腳步都還沒有邁出去呢,夢想就此被截斷。
他平日要說對程家哪個人有好感,那無疑是程嶼川。年紀輕輕的就扛起那麼大一個集團,可程家這些人,表面和氣,背地裡卻不認可程嶼川是程家人,用人的時候喊得親熱,觸及利益丢得比誰都快。
還好是程嶼川坐上了那個位置,這才讓他平日裡能出去玩樂,爺爺年紀都那麼大了,還這麼盲目自信,小舅舅固然聰明,但拿手術刀和談生意是兩回事。
這麼多年了,爺爺怎麼還是不明白呢。
程老爺子被這話氣死,可說話的又是自己的孫子。他拿着拐杖“哒哒的”敲着地面不滿的開口
“你說什麼呢臭小子,你舅舅一表人才,學醫那麼難的事情都可以,做生意怎麼就不行了。”
程嘉運還想反駁,接觸到父母的目光又低下了頭。他心想算了,隻要嶼川哥在一天,他還是能快樂一天的,和老爺子辯駁沒有什麼意思。
上頭的老爺子氣得喝着茶又重重放下,他拍着桌子對着大廳早早來的幾人開口
“今天這大好的日子半述這小子就非要喊他回來,這不是壞了好日子。我說了也不聽,你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就不能讓他好好的别管這些嗎。
說到這還不是怪你們,一個兩個不争氣,偏讓那小子管理公司,現在我連在集團說句話都沒有資格,哼,我是老了,竟讓你們這樣的敷衍我!”
坐在下方的幾人看這情況趕緊打馬虎眼的開口
“哎呀您生那麼大氣幹嘛,今日這好日子有什麼值得生氣的。人回來就回來呗,集團這些年也是需要改進的,不然怎麼跟上時代的步伐
您老都這麼大歲數了,折騰這些幹嘛,吃好喝好玩好不就行了。嶼川自從管理公司以來,是不是集團收益一直在上漲,我們這些人每年的分紅也是一年比一年多。
而且,集團就該由有能力的人管理,您也不想嶼川不幹了,改去幫徐家的好吧?要是這樣,那我們程家不就低了徐家一頭,您現在還能坐得那麼安穩?”
“那還不是你們不中用,要是可以,他怎麼能坐上那個位置,哼,說來說去都是怪你們!” 老爺子向來是蠻橫無理,程家的輝煌也不是從老爺子這裡創造出來的,老爺子也是享了前人的福,現在又得了後人的好處,從未受挫的老爺子,在程嶼川身上第一次栽了跟頭。
“爸,你講講理,現在不是嶼川求我們,說得難聽點,程嶼川即使不在程家,他轉頭去了徐家,手上拿着程徐兩家的股份,你說,我們怎麼鬥得過,更别說徐家那虎視眈眈的,若不是半述求着,人早不幹了。”
程家二房的程半時,也是二房的長子,平日裡酷愛收藏。對于集團有人管還不耽誤他收藏這件事情,他高興還來不及。
他可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的,但是程嶼川是最适合的人選,自從他接手公司,誰都不敢惹程家,他收藏那些藝術品以往都得四處打聽四處求人,現在好了,隻要聽說是程家人,那些藝術家給幾分薄面。
“是呀爸,都這個時候了,享清福不就行了,再說了,集團那麼大,又不隻是我們這些人說了算,人也是憑着本事坐上了董事的位置,也沒少我們錢,我們該玩就玩呗”
程老爺子生出的兒子女兒以及子女的後代們,除了經商毫無天賦之外,那在各行各業都是頗有建樹的,收藏的、美術家的、唱歌、跳舞、鋼琴、小提琴、賽馬、賽車的統統都有,就是不想經商。
老爺子看好的小兒子,最後也都去學了醫,這讓他捂着心口一夜這才認清現實。
“你們、你們真是愚蠢!”
程家家宴是晚上八點準時開始,程嶼川答應了邀約隻是因為那是為程半述舉行的家宴。他不欲與程家有再多的交集,他們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若是交情深了,做事情可就沒有那麼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