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很大的,我沒遇到周緣和周行艦。我還是很怕黑,是一個膽小鬼,你總說人活着要豁達一點,不要一直往回看,得往前走。
每個人都踐行得很好,隻有我在頻頻的回往過去,想着那關着我的閣樓和雜物間,到如今還依舊自私的等待他們能給我道歉。
可人的願望怎麼會一直能得到回應呢,海城也不大,可周行艦也沒有來給我道歉,更何況京都大得讓人迷失,我也快迷失在那了。
我也得往前走了。”
雨勢越來越大,像是一種回應又像是一種告别。她把手伸出傘外,迎合着風雨。她無父無母也不知道自己的根會在哪。
隻是這裡有她念着想着的人,所以把這定為了故鄉。可這裡又是那麼的缥缈,念的人想的人已經不在,她又成了随處漂泊的自由人。
“我走了,有空再來看看你,我真的很想你。”
兩人在海城停留了幾天,程嶼川嚷嚷着要帶他去看一下她的高中和初中校園是怎麼樣的。孟錦春沒法,帶着他在海城逛了幾天。
經常去買筆記本的書店,假期幫忙兼職的奶茶店,那時候很火的在牆上寫了無數張便利貼,攢了錢好不容易能進入的旱冰場。
她的校園生活平常,偶爾偷看傳閱在同學之間的漫畫和小說,會偷懶抄同學的作業,死活也背不下的課本和難解的數學題。
會和同學聊八卦聊未來,不過在懵懂的青春時期,孟錦春倒是沒有生出對于早戀的渴望,比起這些,她更擔憂暑假會不會找不到兼職,會不會學費讓院長為難。
她說得稀稀拉拉的,程嶼川倒也聽得認真,仿佛透過這些描述想象到了十五六歲的孟錦春如何一邊努力學習一邊又為生活發愁的。
由于程嶼川的手機每天有着不下十來個電話打來,兩人不得不即刻返程。又坐着飛機感受到了同樣的耳鳴,這一次孟錦春從飛機上向下看。
這個不大不小的城市,承載了她十八年,往下看是郁郁蔥蔥有着生機的大山和隐匿于其中的高樓大廈,此後故鄉亦是他鄉。
程嶼川自從回京都後忙得神龍不見首尾的,聽他電話,孟錦春得知現在程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孟錦春被委以重任,舒倩把一家花店交到了她手裡讓她幫忙經營一下,畢竟她現在暑假,舒倩又帶着學生去參加比賽去了。
她現在才知道舒倩不僅僅經營着茶舍,還是古筝老師和舞蹈老師,教出了很多的學生,每次帶隊比賽都能拿獎。
程嶼川也沒有告訴她,舒倩上一節課的時薪是千元計算的,畢竟她能力在那,能讓她放下那麼多工作來當私教,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孟錦春的暑假一邊去花店幫忙,一邊去上拳擊課,練着練着,她肌肉線條都明顯了不少。不過也不是沒有煩惱,程嶼川有女朋友這件事情擴散而出,不少人都在打聽着孟錦春,隻不過她不參加聚會,程嶼川也沒有露面,大家除了上次馬場見過輪廓外,其他消息一無所知。
聽聞程嶼川已經從程氏離職的徐修坐不住了,程嶼川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徐氏這些年一直穩步前進。
雖然并沒有出什麼差錯,可現在時代進步快速,徐氏若是哪一天沒有跟上,豈不是在京都沒有了話語權。
他一天天都在盼着程嶼川能回來接手公司,帶領公司走得更遠,現在就是這個機會。
而程嶼川身邊,讓他最為不滿的,自然就是孟錦春,一個對程嶼川毫無幫助,甚至是拖累的存在。
徐氏若是想往上走,必然不可能讓這樣的人在程嶼川的身邊,玩玩就可以,可程嶼川近來像是認真了。
徐修讓人調查了程嶼川的行程,竟然是跟着那女人去了海城!京都内因他離職内部議論紛紛的,多少人想要拉攏他,他電話不接,宴會也不參加,簡直是把自己的人生當兒戲一般對待。
徐諾在一旁聽着他發怒的聲音,拐杖敲擊在地聲音刺耳,徐諾摳着手,雙眼無神的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若是以往,他都是附和着徐修的話,今日倒是當起了啞巴來。
徐諾根本美矣聽到徐修安排了個什麼任務給他,一個人怔愣的走出了宅子,徐寄從外回來,故意擋在他面前然後狠狠的撞了上去,随後諷刺的開口
“喲,又回來巴結,生怕爸把你忘了是吧?”
徐寄估計最近也很不好過,整個人不修邊幅的模樣,可能是進入了宅子的區域範圍,特地把衣服整理好,可面上的狀态是沒有辦法一下子就改變過來的,所以即使嚣張,也看起來像是強弩之末。
徐諾從愣神之中拉回情緒,擡眼看向面前的徐寄,現在周圍都人,他也沒有必要裝這一副好臉色。可能是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可控的,他眼神陰鸷,毫不客氣的盯着徐寄開口
“爸?認不清楚自己的地位還是覺得自己就行了?都是私生子,裝什麼大少爺氣派。”
徐寄聽着他的話臉色控制不住,拳頭緊握就想給對面人來一拳,這羸弱整日把自己裝得天下第一無辜的模樣,把所有人都騙了過去。
“少你媽放屁,你以為憑你自己就能喊上嗎,還是不靠......” 他話語戛然而止,顯然是不想提那個名字,加上這些日子,公司内部人員議論紛紛,他今日便是因為這件事情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