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清幽,風景宜人,适合戀愛。”沐歡魚幽幽道。
“人這麼小,鬼主意倒挺多。”許行年笑她。
沐歡魚輕哼了一聲。
目的地是一個大湖,邊上是一座野山,除了他們兩人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許行年下車後不禁笑了,他倚着車門,笑得肆意又張揚:“沐歡魚,你口中的那個朋友不會真的就是你吧?”
“不是,你再往前走走,她就在湖邊等你呢。”沐歡魚道。
許行年疑惑的依言往前,可直到走到了湖邊上,還是半個人影沒看見,隻有幾隻被他驚起來的鳥兒飛走。
再回頭時,隻見沐歡魚已重新上車,發動車子掉頭一氣呵成。
許行年趕忙往回走,沐歡魚則得意的沖他揮了揮手:“再見,享受你的約會喲~”
一腳油門,轎車飛速遠離,隻留下車尾氣在原地。
許行年要氣笑了。
沐歡魚得意的往回開,心想這下總算給對方一個教訓了。
讓他這麼張狂,讓他這麼傲慢!讓他這麼喜歡捉弄她!
然而沒開心多久,樂極生悲,開到一半,車子突然抛錨了。
突然熄火之後,竟是怎麼也打不着火。沐歡魚除了下車憤恨地踢幾腳,一時也找不到解決辦法。
這車本來就是她偷偷開出來的,她可不敢通知季度言。要是告訴他,季度言一定會讓家裡人把她看管得更嚴格吧。
思來想去,沐歡魚打電話給了徐嘉嘉,讓對方幫她找一個修車的過來。
可徐嘉嘉哪裡認識什麼修車的,臨時現找,又哪能那麼快。沐歡魚等了幾個小時也沒有等到人來。
眼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沐歡魚心裡越來越急。
手機上,來自季度言的電話一直響個沒停,也不知道到底是暴露了,還是真的找她有什麼事。
沐歡魚越聽越慌,幹脆将手機關機。
關掉手機後,她急切的心情好上不少。沒有手機玩,沐歡魚等着等着打起了瞌睡。
“咚咚咚”
“咚咚咚”
是指節敲擊玻璃窗的聲音,沐歡魚迅速清醒,是修車師傅來了嗎?
當看到來人,沐歡魚的眼中難掩失望。
她不僅沒有等來修車師傅,反倒等來了許行年。
許行年似乎并不生氣,還是笑嘻嘻的模樣,他道:“怎麼?良心發現,在這等我?”
沐歡魚白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不是?”許行年挑了一下眉,“那我猜猜看,這車抛錨了對不對?”
沐歡魚依舊沒有作聲,但從她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猜對了。
許行年站在車外,居高臨下望着她,神色嚣張又得意:“做壞事遭報應了吧?”
沐歡魚隻覺無地自容,她低下頭将臉埋在方向盤上,不再看他。
隻聽得那聲音又幽幽道:“可誰叫我是個好人呢,要不要和小爺我一起走?”
沒有聽到回複,許行年又道:“難不成你想待在這過夜?你要想在這過夜,那我走了啊~”
聲音漸漸飄遠,沐歡魚趕忙擡起頭,車窗外夜幕已經降臨,墨藍色的天空一望無際,平時常見的夜色,如今卻讓人心慌。
徐嘉嘉的修車師傅,也不知道到底找到了沒有。許行年要是走了,她可能真的就一個人也見不到了。
沐歡魚趕忙下車,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許行年見她跟上來,笑道:“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叫老天有眼,舉頭三尺有神明。”
沐歡魚自知理虧,低着頭沒敢吭聲。
“所以,你口中的喜歡我的朋友,真的是你編出來的?連情書,也是你編的?”許行年又道。
“沐歡魚,那麼肉麻的句子,虧你想得出來”許行年輕啧了一聲,輕輕複讀情書的内容:“哥哥的腿不是腿,把我的思念往上堆,哥哥的腰不是腰,是令人沉溺的魔法藥。”
沐歡魚不忍再聽,做出捂住耳朵狀。心想這什麼人啊,竟然記得這麼清楚。
她寫的時候,也不知道念出來會這麼尴尬呀!
“怎麼敢寫,不敢聽?”許行年笑她。
沐歡魚羞愧得無地自容,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可走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沐歡魚甚至連逃避的資格都沒有。
畢竟遠離許行年,隻會讓她更害怕。
見沐歡魚默默裝鹌鹑,許行年又笑道:“既然你才是情書的主人,那我應該回複的人是你?要不要讓你做我女朋友呢?讓我好好想想。”許行年一副值得認真思索的語氣。
沐歡魚受不了了,大聲對他道:“想都别想!”
“不要對自己那麼沒信心,怎麼就想都别想呢。這樣吧,下次見面,我告訴你答案,關于你是不是我女朋友的問題。”許行年笑眯眯道。
沐歡魚感覺自己要被他氣死了,别過臉去,不再看他。
可惡啊,怎麼一直都是她被他戲弄!就連反擊都搞得這麼狼狽。
沐歡魚憋着不再開口,許行年就也沒有再作聲。
兩人一路無話,沉默地走在夜色下的公路上。
夜風呼呼的刮,帶來陣陣涼意,樹葉沙沙作響,還有各種不知名小動物的奇異叫聲,格外分明。原本有許行年說話還不覺得,一旦不再發出聲音,簡直詭異得很,令人心慌。
沐歡魚總擔心,半路會不會竄出個什麼奇怪的東西,更擔心許行年突然把她扔掉跑走。
沉默着走了一段,沐歡魚主動和他搭話:“你會唱歌嗎?”
“想聽?”許行年笑着挑了一下眉。
沐歡魚點頭:“嗯”
“叫哥哥就唱給你聽。”許行年懶洋洋道。
“哥哥”沐歡魚乖乖道。
許行年驚奇地看了她一眼,似對她這麼聽話感到意外,旋即他笑道:“哥哥這就唱給你聽,想聽什麼?”
沐歡魚:“都行,我不挑。”
許行年笑了一下,唱道:“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在岸上走……”
沐歡魚:……
“能換首嗎?”沐歡魚真誠道。
許行年:“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看到你們有多甜蜜……”
沐歡魚:……
“算了,你還是别唱了。”沐歡魚道。
“不好聽嗎?”許行年一臉無辜。
“沒有,我隻是突然覺得,嗯,有點擾鬼,我們還是聊聊天吧。”沐歡魚真誠道。
大概是察覺到了沐歡魚的緊張情緒,接下來的許行年正經許多,聊天過程中,有意無意的在引導和舒緩她的情緒。
兩人走了很長一段夜路,許行年的朋友終于開車到了。
許行年坐上車,陰陽怪氣道:“不錯,來得很及時,我還以為明早才會來呢。”
朋友嘿嘿一笑:“碰上點事,耽擱了。”
許行年:“怕是玩得正開心,想不起我這個朋友吧。”
許行年讓他朋友先送沐歡魚回去。到季家門口,沐歡魚下車,許行年從車裡伸出腦袋朝她揮了揮手:“拜拜,别忘了,籃球還是得給我奧!”
沐歡魚在心下吐槽了句想得美,轉身往門裡面走。
沒走兩步,就撞上一堵人牆。
也是此時,她才發現,季度言竟然就站在大門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緊抿着唇,雖然還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但沐歡魚看得出來,他在生氣,他很生氣。
“哥哥,你怎麼站在這?”沐歡魚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試探着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