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米還不知道自己剛剛經曆了什麼,語氣閑散地繼續和老袁感歎:“話說回來,這幾天老牛怎麼都沒有準時開播,搞得我電子榨菜都沒有了,隻能靠以前的存貨度日了。”
老袁目送着高翰非漸行漸遠的身影,确認這位傳說中的悍匪沒有發飙的迹象,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接上黃小米的話:“你還不知道呢啊,老牛前兩天因為受傷了,停播好幾天了。說是在安裝前擋風玻璃的時候操作不規範,雙手差點沒保住,他這個号估計要停播好久了。”
黃小米這才感受到剛剛那位先知說話的分量,擡起頭追望先知的尊榮,隻看到一個挺拔的背影。
“剛剛說話的是他嗎?”黃小米眯着眼,指着那個背影問老袁:“他誰啊?”
“他?他就是高翰非啊!”老袁有點意外黃小米竟然不認識他:“之前聽你聊得那麼熱鬧,剛剛聽你回得那麼随意,我以為你認識他呢!”
黃小米下巴都快垂到地上了:“他就是高翰非?!我天!我剛剛竟然還說他好煩,這下慘了!”
-
剛剛的幾分鐘,唐朝一直在老袁和黃小米附近晃悠,充當一個閑散的背景闆。
直到聽到老袁口中念出的名字,龜速前行的他才像是被什麼強大的魔力喚醒,瞬間認出了高翰非,并且從他身上的着裝和佩戴的工牌判定,真的要和這位大牛做同事了。
唐朝随即像是屁股插了小火箭,嗖地就竄到高翰非面前。
他氣喘籲籲地在高翰非站定,語氣誇張地開場:“哎喲我去,我不是加班加花眼了吧?偶像你真來華騰工作了,給我簽個名吧偶像!”
高翰非臉色沉了沉,問唐朝:“你的工作牌呢?”
唐朝從包裡翻出工作牌,挂在脖子上:“偶像你是要給我簽名簽在工作牌上嗎?”
高翰非凝視着工作牌上唐朝的個人信息,擡了擡眼,提醒道:“唐朝是嗎?你剛剛忘了打卡。”
高翰非這句話的字面意思就是要嚴守考勤制度,但是唐朝偏偏給他加了厚厚的濾鏡。
他聽到高翰非這句提醒,激動的心情更是上了一個台階:連我沒有打卡這麼細小的一件事他都注意到了,我偶像分明是格外地關注我。
誰說悍匪冷酷無情,冰山之下明明就暗藏溫暖的心。
-
“阿嚏,阿嚏。”芭樂一路打着噴嚏進了公司大樓。
昨天車被高翰非鎖了,所以今天芭樂是坐地鐵上班的。
這一路給她擠得,早飯都快擠出來了。
有驚無險,芭樂趕在最後一分鐘打完了卡。
打完卡的她松了一口氣,晃晃悠悠地向前走,腦子裡還在悲歎昨晚的遭遇。
那真是她過的最凄慘的一個生日,冒着大雨好不容易趕到了聚會地點,大家都已經散了。
隻剩下楊桃這個鐵磁還堅守在那,但是也沒了嗨的興緻,兩個人喝了杯飲料就草草回家了。
回到家以後,芭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總覺得哪不對勁。
芭樂的作戰特點就是架打完了,想起招式了。
昏沉之中驚坐起,她猛地連拍幾下身下軟彈的席夢思。
終于知道哪不對勁了!
原來她被高翰非給繞進去了。
昨晚她使用全能智駕的區域并不在禁行區域,而是公司劃定的試驗區。
所以她的行為并沒有違反相關規定,這個初來乍到的高翰非鎖她的車純屬濫用職權。
不行,一定要找高翰非把這件事說清楚,洗清不白之冤。
-
芭樂踏進公司的時候,唐朝還站在和高翰非剛剛相遇的那塊地磚上,獨自沉浸在初遇的美好中不能自拔。
她快步走到唐朝身後,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道:“一大早傻愣着幹嘛?加班加傻了啊?”
“吓我一跳!”唐朝撫摸着自己的心髒,這人自诩直男,但這安撫心髒的動作着實有點娘,他興奮地問芭樂:“芭樂你猜我剛剛碰見誰了?”
芭樂問:“碰見誰了?”
唐朝手舞足蹈:“高翰非!他真的來我們華騰了!!”
“在哪呢?”巧了,芭樂正要找他。
唐朝順手指向電梯方向,回過臉準備繼續對着芭樂抒發見到偶像的激動心情時,一看芭樂已經一個助跑往電梯方向沖刺,移形換影般地抵達電梯門口。
芭樂在高翰非搭載的電梯門閉合前一秒,伸手擋住對合的門,敏捷地鑽了進去。
-
說來也是反常,平日裡熙熙攘攘的電梯裡,此時隻有芭樂和高翰非兩個人。
高翰非看見芭樂,目光一擡,沒什麼表情。
他的氣場過于強大,芭樂剛剛鼓起的勇氣此刻全滅了。
她屏息站進角落裡,看着電梯門無聲無息地合上,腦子裡重新組織語言。
電梯快速上升得非常迅速,轉眼到達19層,停穩後,電梯門叮地一聲開了。
高翰非長腿邁步,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