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樂氣得檸檬水也不想喝了，拎着杯子走出茶水間，往電梯方向走去。

唐朝趕緊擡腳追上了芭樂，并排向前走的時候，他幫高翰非說話：“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偶像看起來不像是會怎麼陰險狡詐的人。”

“什麼誤會，這個時候你還幫他說話！”芭樂撇過頭往死裡瞪唐朝：“你到底是先認識我還是先認識他？這麼多年白處了。”

唐朝幫理不幫人：“論關系，肯定是跟你近啊，但是也要就事論事啊。”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達到他倆所在的樓層。

門一打開，裡面站着的是高翰非。

高翰非看見芭樂和唐朝，目光一擡，沒有什麼表情。

唐朝想都沒想，先一步邁進電梯，恭敬地向高翰非表達問候：“高總好。”

高翰非禮節性地點點頭，以示回應，他的目光短暫掠過芭樂，沒有停留。

芭樂站在門外，遲遲沒有走進去。

電梯的等待時間即将結束，兩邊門徐徐像中間關合，眼看中間縫隙越來越小。

高翰非伸手按住電梯按鈕，眼神問詢：“不上嗎？”

芭樂一字一頓地回：“我、不、上。”

她回答得很刻意，要的就是高翰非能從這簡短的三個字後面，讀出不想和他乘一班電梯的深層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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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樂這句話說完，電梯裡的氣氛瞬間變得電閃雷鳴。

唐朝隻好又從電梯裡退出來，開口緩和氣氛：“對了對了，我突然想到，我和芭樂要在這等個人，高總您先上吧。”

高翰非沒說話，從裡面按住電梯合攏健。

電梯箱門緩緩合攏的間隙，芭樂再次伸手擋住電梯門。

她安靜地看着高翰非，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考核就正兒八經考核，用精心方式，給我下絆子，真是為人所不齒。”

終究還是把心裡想的這番話說了出來。

高翰非插兜站在原地，閑散道：“你是在說我嗎？”

“說的就是你。”

“你想多了。”高翰非的表情似笑非笑：“我并沒有為你精心設計陷阱的閑情逸緻。”

說完他便松開電梯，電梯再次逐漸像中間靠攏。

芭樂又一次伸手，按住電梯開門鍵。

她今天算是和這個電梯較上勁了。

芭樂深呼吸一口，抵住電梯門把自己的話說完：“高總，我這個人雖然平時嘻嘻哈哈，但是關鍵時刻不會掉鍊子，今天我就把話撂下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給你機會質疑我的專業，我這個人說到做到，從不打臉。”

芭樂這番話說得激情澎湃，該重讀的地方無一遺漏地重讀了，在一旁密切關注局勢的唐朝好幾次都差點心跳加速，唯恐事态升級。

聽完芭樂慷慨陳詞的高翰非眉毛微動，用平緩的聲線輕松回應芭樂醞釀出來的笃定：“那我們拭目以待，希望你不止是嘴上痛快，而是能夠說到做到。”

被一頓折磨的電梯終于平穩合攏，載着高翰非一個人向上攀升。

剩下的兩個人一言不發地盯着面闆上不斷跳動的數字鍵，默默地等下一班。

目睹了芭樂對着高翰非放狠話全過程的唐朝，打破沉默，慢悠悠地開口：“芭樂，我有時候還挺崇拜你的。”

芭樂還沉浸在剛剛和悍匪對話的氣勢中，語調也沒有轉換過來，粗聲粗氣地反問：“怎麼講？”

“你敢對着高總放狠話，尤其是你剛剛那個撂字用得真是殺氣騰騰，芭樂你老實告訴我，你以前是不是混過社會啊？我是不是喊你一聲芭樂姐比較合适？”

芭樂冷哼一聲：“你也可以叫我芭樂哥，你拭目以待吧，很快悍匪也要領教到你哥的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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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邊，楊桃的工作也有了動靜。

也許是這次簡曆做得用心，楊桃很快就接到了華騰人力專員的電話，通知她做好準備，兩天後到公司面試。

面試的日子如約而至，楊桃把頭發利落地盤起來，換上一身簡潔的職業套裙，這精氣神馬上就出來了。

出門前她沖着鏡子，元氣滿滿地給自己打氣：“加油楊桃！你是最棒的！”

面試的地址離最近的地鐵站有一段距離，所以楊桃是坐公交車前往的。

密閉的空間，人員密集，空氣不流通，加上公交車開開停停，多重疊加，楊桃感覺自己暈車了。

一直忍到站點，楊桃趕緊下車，呼吸新鮮空氣。

她在平地站定，這裡很喧鬧，身邊不斷有人和車輛穿流而過。

新鮮口氣還沒吸兩口，楊桃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董勢。

她這位交往多年，對她的生活已然不感興趣的男朋友，自打聽說了她要去面試汽車銷售，突然開始格外地關心她，大清早就給她打電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正處在熱戀期呢。

電話接通以後，董勢沒有任何的鋪墊，上來就是質問。

“你今天就要去參加那個賣車的面試？”

“是啊。”楊桃也不藏着掖着，知道他看不上這個工作，偏偏答得理直氣壯：“糾正一下，我應聘的工作崗位準确名稱叫做汽車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