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樂擡頭看了看牆上挂着的種,這一聊半個小時就過去了,趕緊阻斷還想繼續往下唠的楊桃:“不和你多說了,我得趕緊起床了,我再不去餐廳,早飯時間就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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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樂挂斷和楊桃的視頻電話,以2倍速加快洗漱流程,飛奔至餐廳。
抵達餐廳的時候,唐朝、陳凱峰他們已經吃了一會了,正在聊天。
唐朝看見芭樂端着餐盤尋覓空座位,立即招手:“芭樂,這裡。”
芭樂端着盤子坐了過去,加入大家吃飯的隊伍。
芭樂看了看他們面前的餐盤的殘羹剩食,的确是已經接近尾聲,幾個大老爺們坐着幹聊。
男性話題芭樂也不是都能插上話,隻在自己感興趣的部分時不時地說兩句。
在美國基地,早飯是不會出現包子、熱粥、之類可以慰藉心靈的食物的。
隻有冰牛奶配麥片,糖漿澆華夫餅。
這兩樣實物吃得芭樂先是牙部神經抽抽,然後胃部神經抽抽。
唐朝見芭樂雙眉緊皺,還下意識地捂着自己的胃,關心地詢問:“芭樂,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芭樂答:“胃有點痙攣了,應該是被老外的這些個冷冰冰的食物搞的,緩緩就好了。”
唐朝聽到芭樂這麼說,趕緊把自己随身攜帶的保溫杯打開,倒出裡面的熱水遞到芭樂面前:“喝點熱水暖和暖和,這熱水是我今天早上剛在宿舍燒的。”
“你這趟出行還帶着燒水壺?”芭樂一副還得是你的表情,給予唐朝極大的肯定和贊許:“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那可不,我可受不了三個月都喝冰水。”唐朝轉過頭,下巴代替手指往操作間一指:“你們看見後廚那個冰箱沒,裡面放的都是大袋大袋的冰塊,全都是給參賽隊員準備的。幾個外國代表隊的哥們一到餐廳,直接拉開冰箱,哐哐往杯子裡倒冰塊,然後再倒上冰水,噸噸噸就往胃裡送,看得我渾身顫抖。”
芭樂光聽這個描述,就已經感覺周圍氣溫下降五度。
“說起來,我也是不理解,外國人的生理構造是不是和咱們真的不一樣啊,我昨天去基地餐廳吃飯,和點餐妹子說了幾遍我要hot water,那個妹子問了我最起碼五遍不加點東西嗎?我堅定地說不加,最後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給我加了幾顆巧克力,熱水秒變熱巧克力了。真的是,我最煩吃甜的了,在美國,想要喝一杯樸實無華的熱水怎麼就這麼難。”
這個話題不光華騰代表隊參與,也成功地吸引了國外友人的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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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他們中國人可真弱,男人也隻能喝熱水,今天終于見識到了。”
出言不遜的又是前幾天那個挑釁的小藍眼,他吃完早餐端着餐盤若無其事地和同伴聊着看似家常的話題,不走直線而是刻意地繞到芭樂他們坐的這桌,送上這麼一句挑釁的話。
該說不說,這幾個德國小老外中文水平算是外國人中很好的,所以才能如此高頻率且自如地開展挑釁。
似乎是害怕唐朝他們沒聽見,小藍眼專門停下腳步,揚着頭,扯着嘴角對坐着的華騰隊員說:“嘿,朋友們,這裡是美國,不是中國,自來水是可以直接喝的,下次記住噢!”
這句話分明就是在炫耀資本主義優越性,嘲笑中國發展滞後,環境槽糕。
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迷之自信,芭樂聽着都想笑,她真是覺得無法理解,這麼一件關于生活習慣的小事怎麼就能整出優越感來了。
小藍眼的嘲笑剛結束,他的隊友也緊跟着輸出:“嘿,夥計們,我有幾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們:
——你們中國人為什麼喜歡喝熱水呢?
——每個中國人都會功夫嗎?
——中國人是不是算數都特别好,能不能現場給我算一個892*530等于多少?
幾個問題說完,緊跟着的就是一連串的哈哈哈哈的放肆大笑。
這些問題裡面全然沒有好奇的成分,能感受到的全是把中國人當做某種現象研究的取笑與蔑視。
一串攻擊發射完畢,連一直表現得很淡定的芭樂都有點坐不住了,更别說那群本來血液裡就潛伏者鬥争因子,并且随時可能被激活的男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