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非越走越遠,警報逐漸解除。
陳凱峰攏起身邊堆着的一把小道旗,走到芭樂身邊,非常認真地開口詢問:“芭樂,剛剛我們離得遠沒聽清,你到底是怎麼和高總交鋒的,他就這麼輕易放過你了?”
說着陳凱峰還到處摸兜,然後略顯準備遺憾地說:“哎喲,出來得太匆忙,我筆記本竟然沒帶。”
緊接着又掏出手機:“我記在手機記事簿上也行。說吧,我現在開始打字記錄。”
芭樂張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陳凱峰認真求教的操作。
要不是陳凱峰的表情足夠真摯,芭樂真以為他是在取笑自己。
她就不明白了,高翰非怎麼就輕易放過她了。
批評也批評了,恐吓也恐吓了,馬上還要業務學習,還要怎麼樣?
這幫人跟着高翰非久了,是不是對很多形容詞都出現了理解上的偏差。
芭樂還真在腦子好好地思索了一下陳凱峰提出的問題的答案,也算對提問者表示足夠的尊重。
但實在編不出來,隻能無語地表示:“峰哥,你說的這個問題可能我一時半會還沒辦法回答,等我回去好好梳理一下,找到其中要領後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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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樂看到大家不光要幫自己善後,一會還要開展業務學習,心生愧疚,怯怯地開口表達歉意:“都是因為我,害得大家要跟着連坐,要學習一整天。”
說來也怪,陳凱峰他們接到悍匪的命令後,竟然沒有任何怨言,各個表現出的都是就這?小case的表情,對于芭樂的歉意自然也是非常友好。
陳凱峰說:“說什麼呢芭樂,你這話見外了啊,同事之間互相幫助那不是應該的,再說了我們之間誰跟誰啊。”
龔鑫也順着陳凱峰的話往下說:“就是,芭樂你太客氣了。再說了,學習一整天算什麼啊,受高總感染,我們都覺得學習這件事就像是呼吸一樣,已經是一種本能了。本來我還在愁呢,到國外比賽沒有固定的學習日程了,每周需要遞交給高總的彙報的素材都沒了,這下好了,素材說來就來了。”
“每周的?工作彙報?”
這個詞,芭樂聽起來很陌生啊。
唐朝聽到這,像是生怕被當做落後分子的,迅速加入進來:“是的是的,高總特别強調了每周日要上交工作彙報,彙報中不光包含每周工作的内容,也要包含學習的内容,這次學習結束以後,我一定好好總結,撰寫一篇内容飽滿的心得體會,給高總留一個好印象。”
芭樂眯起眼把視線瞄準唐朝,語氣裡滿是不信任:“峰哥他們都知道就算了,我們倆明明都是新人,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别跟着招搖撞騙好嗎?”
受到芭樂質疑的唐朝不知道從身體的哪個部位掏出一本筆記本,翻開第一頁,手指落在第二段第三行上,有圖有真相地照着文字對芭樂念:“喏你看,每周日需要遞交當周工作彙報,字數不少于2000字,高總的郵箱是···白紙黑字在這寫着呢。”
芭樂依然覺得唐朝有渾水摸魚之嫌:“你這又是從哪搞來的,背着我偷偷取經去了?”
“什麼偷偷取經,這些都是我們出國前的那次會議上,高總他強調的啊。”唐朝哼哼兩聲:“我好像記得,某些人當時連筆記本都沒帶,晃着兩隻膀子就去開會了,還是我看不下去了,從自己的筆記本上,撕了張紙給你濫竽充數的。”
聽到這,非常會抓重點的陳凱峰把腦袋伸過來控訴:“你沒帶筆記本去開會這件事,高總竟然提都沒提?這又是憑什麼?我跟你們說,我有一次外出更新車輛硬件結構,路上接到通知要開會,沒來得及拿本子直接奔會議室了,被高總看到直接給我趕出會議室了,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為什麼?”
芭樂也是無語了,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嗎?
她打斷還打算繼續控訴的陳凱峰:“哥哥哥哥,咱就是說,諸如此類的問題就先等會吧,請先讓我看看,我都漏下了哪些未來可能要掉腦袋的工作要點吧。”
芭樂把陳凱峰撥到一邊,低下頭認真研讀唐朝寫得滿滿當當的會議筆記。
——每周三開技術研讨會,梳理競賽進度,每個人都需要準備十分鐘以上的發言内容,把研發過程中遇到的問題拿到會上讨論,雖然是例會但是無故不得缺席,除非發生地震、洪水等不可抗力。
——除了比賽進程,高翰非會在不影響研發的基礎上,請華騰美國的專家團隊對部門進行授課,培訓課程一樣不得無故缺席。
唐朝筆記本上記下的每一點芭樂都像是第一次見那樣陌生,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先慚愧還是先後怕。
這是哪個環節掉了鍊子,怎麼就一點都沒接收到這些信息,是在哪段走神了呢。
芭樂一拍腦門,想起來了,一定是在自己專注着看高翰非那張惹人犯罪的臉,所以神遊了。
歸根結底還是高翰非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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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參賽隊伍還沒有集結完畢,華騰代表隊可以充分利用這段等待的時間提升團隊業務能力。
與芭樂多多少少有點關聯的業務學習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