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樂冷笑一聲:“壁咚?你想得倒挺美,三番五次觸碰我的底線,這次我肯定饒不了你!”
“所以你想怎麼饒不了他?”芭樂聽到身後響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一回頭,高翰非正站在自己身後。
這次大家的雷達集體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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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翰非在芭樂的工位前站定,清了清嗓子說:“童芭樂,工作的時候,不要嘻嘻哈哈打鬧,亂開玩笑。”
芭樂頓時有種勢單力薄的感覺,不過轉念一想,高翰非和施展私交很好,此時高翰非拉偏架也很正常。
“什麼打打鬧鬧亂開玩笑,是有人不斷尋釁滋事,我在伸張正義。”
芭樂見實力懸殊,不想做無謂的鬥争,隻說:“高總,您還是管管您的朋友吧,他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我們的正常工作了。”
聽到這裡,施展那雙桃花眼又開始亂飛,他看向芭樂,語氣依舊欠扁:“我怎麼影響你工作了?”
芭樂在想,這個施展是不是真的認為自己魅力無限大,她必須讓他不再自我感覺良好。
她伸出自己勢如破竹的兩根手指,朝着施展直直地杵過去:“你的眼睛要是再随便亂放電,信不信我戳瞎你。”
說完這句話,芭樂便扭身走了。
施展看着芭樂氣呼呼的背影,有點愣神,嘴角不自覺地彎出了一個弧度。
他很意外,自己百試不爽的男性荷爾蒙炮彈攻勢竟然在童芭樂這裡失靈了。
以前不管他惹毛了哪種類型的女性,都隻要略施小計,比如近距離靠近放松電流,然後用低啞的立體環繞嗓音說上一句抱歉,對方保準面紅心跳,小鹿亂撞。
到了芭樂這裡是怎麼個意思,不光不吃他這一套,還要剁他的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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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凝視芭樂背影的結界被高翰非的聲音打破:“施展,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施展跟在高翰非後面,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高翰非走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施展娴熟地坐在他對面的那張椅子上,姿态閑散地翹着二郎腿晃動座椅:“哎,你說童芭樂這丫頭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施展一向如此,開口就說不着調的話,臉上也一副不正經的表情。
“把門帶上。”高翰非用毫無起伏的兩個字回應施展熱情洋溢的笑臉。
施展嘴上說着:“别鬧,在我面前整什麼官僚。”身體卻很誠實地站起轉身前進,遵循高翰非的要求把門給帶上。
關門回來的施展重新窩進座椅,還是那個不着四六的語氣繼續剛剛的話題:“你說童芭樂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有一種女生就是這種表現形式,喜歡誰反而不給誰好臉。”
施展似乎對自己這個自洽還挺滿意,臉上露出了這樣就說得通了的表情。
“現在是上班時間,找你來就是想告訴你,開玩笑要注意場合、注意分寸。”高翰非從頭到尾都沒搭理施展剛剛那個無聊的話題,冷落冰霜地看着施展說:“比賽的研發工作很緊張,你的工作節奏可以自己掌握,但是不可以影響軟件研發小組的工作。尤其是和童芭樂,注意保持距離。”
“所以你現在是為了童芭樂,特意我把叫進了你的辦公室,然後又鄭重其事地告誡我嗎?”施展抱起雙臂向後靠在辦公椅上:“這倒是有點反常啊?童芭樂這麼特别嗎?”
“童芭樂确實是團隊中特别的存在。”這是第一次從高翰非嘴裡聽到評價哪位女生是特别的存在,施展還沒來得及表達意外,他的後一句已經跟上:“特别之處在于,她本身就存在很多不穩定的因素,如果你想催化她離開智駕研發團隊的進程,那麼請繼續。”
高翰非說着,攤開沖着施展擺出了一個請便的造型,看起來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施展努努嘴,咋舌感歎:“果然是悍匪,冷血無情。”
施展直起身子,探身向前,雙手撐在了高翰非面前的辦公桌上:“聽你的口氣,童芭樂這姑娘以後能不能繼續留在智駕研發部還存在很大變數?”
“對于她繼續待在智駕研發部門持保留态度,這隻是我的個人觀點。”高翰非強調:“但是我這麼說并不是否認她的所有優點,她在專業方面很亮眼,尤其是在···”
高翰非一番肺腑之言說完,擡頭發現施展并沒有在聽自己講話,他把手肘撐在下巴上自言自語:“她在哪個部門不重要,隻要不離開華騰就行,哎,你說她為什麼就對我那麼反感呢?”
高翰非盯緊了施展的眼睛,很鄭重地告訴他:“這很正常,我能感同身受。現在請你走到門的位置,然後從外面把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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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了這兩件事以後,芭樂隻要看見施展就繞道走。
她在自己的辦公桌面前懸挂了一個标牌,上面用加粗的黑體字寫着:姓施的人員不得靠近此區域。
差點就要把他施展的身份證挂在牆上了。
可就是這麼奇怪,芭樂對施展越沒有好臉色,施展卻感到很得勁。
那是一種久違的、抓耳撓心的感覺,給自己平淡的備賽生活增添了很多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