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剛觸碰到桶邊,高翰非冷淡道:“我來。”
說完就直接拎起了水桶,徑直向前。
整個過程不超過幾秒鐘,芭樂愣在原地,默默地望着前方那個高大的背影。
她對前方這個堅實的背影莫名地蹦出了依賴可靠的觀感。
芭樂媽媽去世得早,父親對她常年都是打壓式教育,導緻她從小到大都很獨立。
長大以後來到陌生的城市也是一切靠自己,沒有覺得苦和累,有的隻是對自己很驕傲的心情。
那些小驕傲在此刻突然變成了孤軍奮戰不敢退後的苦澀。
芭樂就這樣直直地盯着前面的堅實背影,看着看着依賴可靠四個字開始變形重組,變成了性張力這三個字擋在芭樂面前。
這三個如令牌一樣的大字像是三個邪惡的小人,一臉壞笑地看着芭樂。
真是色令智昏啊,這麼罪惡的詞你童芭樂都敢迸發了。
她趕緊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點,加快腳下的步伐跟上高翰非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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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翰非把水桶送達目的地後就轉身走了,芭樂想要表達感謝都沒來得及。
好在第三次打回的水總算讓武立敏滿意了,他親自俯下身找了一塊布伸到桶裡打濕,擰幹。
芭樂一邊捶腰,一邊在一旁嘟囔着:“為什麼一定要溫水啊?冷水不也一樣洗嗎?”
武立敏冷哼一聲:“冷水怎麼會一樣?這裡面區别大了,溫水可以幫助軟化污垢和灰塵,這樣一來污垢和灰塵就更容易從車身上脫落,而且溫水對車漆的影響較小,不會導緻車漆失去光澤。”
芭樂還能說什麼呢,她隻有點頭的份。
武立敏使用柔軟的海棉和專用洗潔精,細心地在清水中輕柔點洗。
芭樂被這個操作手法驚呆了,大驚小怪地問:“院長您業餘學習過搓澡吧?”
武立敏瞅了她一眼:“少給我貧嘴,把清洗液給我遞過來。”
芭樂說了句好的,就低下頭去找清洗液。
這一低頭,芭樂就陷入了選擇困難症,武立敏為極光準備的清洗用品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輪胎、輪毂、玻璃、内飾、座椅、分别是不同的保養産品,她不停地遞過去給武院長确認。
整個過程用到了二十多塊抹布、海綿和豬鬃刷十個,各種不同用途的洗劑和噴壺三十餘個。
中途的時候,芭樂拿一塊擦過車門的抹布順手擦了一下車頂,武院長當場發飙:“擦車門的抹布上面有灰,會劃傷車頂你知道嗎?”
芭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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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樂後來又來來回回換了三大桶溫水,腰都快斷了,最後直接是半弓着身子回來的。
按照這樣嚴格的操作流程,給極光洗了一個大澡一共花費了六個半小時
眼看終于接近尾聲,武院長轉過身問芭樂:“你有沒有粉撲和化妝棉?”
芭樂在心裡倒吸一口冷氣,武院長一把年紀還知道粉撲和化妝棉呢?
這是什麼操作?
她又不敢問出口,怕唐突了武院長的特殊癖好。
于是颠颠地跑去宿舍取來了粉撲和化妝棉,遞到武院長手上。
結果他并沒有像芭樂想的那樣,有給自己化妝的打算。
而是就地取材,用粉撲給車身打蠟,用化妝棉給極光鍍玻璃膜。
芭樂看得心在滴血:早說啊,我這拿的可是最高級的化妝棉,平時自己都舍不得用。
經過這麼一折騰,這輛苟延殘喘的老爺車果然煥然一新。
極光簡直是秒變帥小夥,
芭樂看着閃閃發光的極光,忍不住伸手在車上摸了兩下。
這個動作又被武院長看到了,他大聲呵斥:“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你有沒有看到你手邊還殘留灰塵,貿然摸車會讓車漆上面有劃痕。”
芭樂:(╯▽╰)
就多餘長了這兩隻手,做什麼都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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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光清洗工作完成以後,武立敏又對它進行了深度的調試。
調試結束以後,芭樂自高奮勇地要開車測試極光的性能。
她在基地的臨時跑道上開了一圈,一圈下來的感受是,極光雖然和目前世面上的汽車還有很大差距,但是已經達到了合格線。
芭樂測試完便将車随意地停在跑道上,沒有及時地聽到團隊車庫。
第二天一大早,芭樂剛走出宿舍,準備走向餐廳。
遠遠地看到武院長帶着怒氣過來了,他上來就質問芭樂昨天為什麼沒有及時把極光停在指定位置。
芭樂随口說了句忘了,聽到這個回答的武立敏更氣了,劈頭蓋臉一頓批評:“吃飯你怎麼不忘,睡覺你怎麼不忘?極光被剮蹭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