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周圍空氣好酸啊?”西索雙眸微眯,笑容輕浮,“我聞到了,嫉妒的味道~我可沒錯過你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
面影像是被什麼擊中般,表情瞬變。
“行了!”他的聲音高了三個度,“别忘了我們的約定。我幫你入旅團,你給我弄旅團的眼睛。這女人現在也算是旅團人,她的眼睛給我!!”
話音截止,他伸手就戳向雪紀的眼睛,面容上的興奮無處藏匿。
他見過的,這是一雙非常清澈的碧綠色眼眸,那是最适合他妹妹的顔色。
“不好意思,我想你誤會了!”西索冷笑出聲,擡手截住他的手指。
“誤會什麼......”面影字未吐完,就覺天旋地轉。
視線轉了,但身軀依舊直挺挺,立在跟前。
原來是他的頭顱,被擰下來了。
西索緊抱雪紀,頭擱置在她脖頸間磨蹭,面色藏進黑暗的陰影裡,看不清神情,唯留一雙金色眼眸居高臨下俯視着他,冷冽陰鸷。
“我說的可是親手~你弄個傀儡來~是不行的哦~”
他敢真人來麼?
“你這個這個出爾反爾的家夥。”面影面色鐵青,視線略過他手腕上的镯子,随後譏諷出聲,“啧啧,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西索賞了他一腳,直接碾碎了他空蕩的頭顱。
“沒意思,就知道躲在暗處偷偷摸摸~哪像我家雪醬~偷襲都是光明正大的~”
“是吧,yuki醬~”
他微微低頭,輕嗅着懷中人甜甜的味道,眉眼間藏不住的愉悅。
然而回答他問題的,是某人悠長的沉默。
西索微愣一下,很快又勾起了嘴角,俯身将人抱得更緊。
“沉默都這麼迷人~真好啊~”
......
庫洛洛給西索打了電話後,就一直在原地等。
他們想着最多也就等個五六分鐘。
結果是十多分鐘也不見人影。
庫洛洛感覺到了不對勁,當即下令,“原路返回!”
然後。
他們就看到了令人驚掉下巴的一幕。
灰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滿地狼藉,鮮紅的血液如同扭曲的蛇形般蜿蜒鋪展,仿佛是某個生命在絕望掙紮中留下的最後軌迹。
衆人循着蜿蜒的血迹望去,他們新加入的兩名成員正奄奄一息的倒在不遠處。
一人虛弱地倚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呼吸微弱,腹部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如同決堤的泉眼,鮮血不斷滲出,染紅了衣襟。
另一人則依偎在他的懷中,同樣渾身傷痕累累,鮮血斑斑。
一個人偶身軀僵硬地跪坐在他們面前,頭顱在一旁碎成渣渣,俨然一場慘烈戰鬥後的殘骸。
此情此景,任誰看見,都會在腦子裡唱一出大戲。
一出遇到危難時彼此依靠、攜手并肩對抗強敵,卻雙雙倒地的戲。
一出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直至最後一刻仍緊緊相擁的戲。
“欸~這怎麼不算愛呢?”俠客感歎出聲,眼裡滿滿都是羨慕。
瑪奇瞪了他一眼,“愣着幹什麼,救人啊!”
“不是,這倆人怎麼幹不過一個面影啊。”派克諾坦覺得奇怪極了。
瑪奇瞄了一眼西索的手镯,面色瞬間一僵,“艹!有人犯病了!”
......
昏昏沉沉,雪紀恍若在一片黑暗中漂浮。
她聽見了一聲熟悉的黏膩音調,“呐~呐~雪~你叫我一聲主人來聽聽~”
身體恍若有了實感,她轉身看去,不遠處一顆高大的樹上,一男一女正相依偎着坐在上面,身軀緊緊相融,緊貼在一起。
雪紀看見那女人正緊閉着眼感受什麼,貝齒輕撚過紅唇,似乎在壓抑着什麼,一雙手則緊摳着身下男人一頭如血般猩紅的頭發。
男人優哉優哉地躺在樹上,手輕柔地撫摸着女人的脊背,帶着幾分安撫,他的身上是彙聚而出的粉色念力,念力盡頭與女人相連。
他眨巴着眼,笑得一臉惬意,“來,跟我讀~主人(go shu jinn sa ma)~”
“嗯哼~”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睜眼笑開,俯身親了一口男人的眉心,學着他的音調吐出一詞:“滾!”
随後她指尖輕挑起了那人下颚,任由銀白長發遮蓋兩人全身。
明明隔得老遠,雪紀偏偏看得特别清楚,唇齒交合,兩隻活靈活現的蜘蛛在不斷地扭動身軀,結下一張張銀色巨網。
“咿~”雪紀覺得有點惡心,剛準備說點什麼,就見那女人擡起了頭,視線遙遙望向自己的方向。
那面容居然跟自己一模一樣,那雙碧綠的眼眸,幹淨、清澈,卻毫無感情,“雪紀!不能殺,不能殺,好好保護他。”
那男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也随之看了過來......
“啊!艹!西索!”
雪紀眼睛“歘”地一下睜開,翻滾着身軀“咚”一聲砸到了地上。
還沒等反應,腹部的劇痛讓她又再次幹嚎出聲,“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