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西索喜歡她,那他手腕上的镯子應該會跟着她升級,變化才對。
她瞄了一眼西索手上無動于衷,依舊是1.0版本的镯子。
唔......這樣看來,那隻有一個答案了:
鬧脾氣了!!
他認為,大家都與他不親近,隻與她親近,所以emo了。
雪紀思考着這個可能性,排除所有可能,那唯一的不可能便就是真相。
本着不得罪人态度的她握拳捂嘴咳嗽了一聲,朝他湊近,解釋道:“我跟大家關系好,是因為我跟他們聊天聊得多啊。”
“你看你,一天到晚就坐在角落一個人嘿嘿嘿傻笑,誰會跟你關系好。”
實話實說,對于西索的性格她一直就沒摸準過,說他正常,他從考試開始,就時常陷入一種難以捉摸、近乎神遊的狀态。
總喜歡奇奇怪怪盯着人,發出奇奇怪怪的笑,偶爾爆出奇奇怪怪的念氣。
說他不正常吧......好吧,他确實一直不正常。
面對雪紀的指責,西索并沒有第一時間反駁,隻是面上緩緩露出了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
而他這幅無言以對的表情,在雪紀看來就是承認她話的證明。瞬間,雪紀覺得自己真相了。
她一鼓作氣,再接再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不過呢,你也别太擔心,以後有我在,我罩你。我兩是同一批進來隊友,肯定得互相照顧,關系也要比旁人更親一點。”
“以後我跟你的關系第一好。怎麼樣?”
帶着絲絲香甜的氣息,拂過臉龐,西索情緒起起落落,難以平衡。
她的智商是不是都用情商換的?
西索蓦然有了這樣一種錯覺。
她究竟是如何一邊顫抖不止,一邊又裝出大義凜然的樣子說要保護他的,實在令人費解。
如果她說話時不是表現得仿佛要将自己嵌入樹中那般緊張,他或許還會相信她三分。
「以後我跟你關系第一好。」
這句話一出,西索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她與俠客親密無間的畫面,心頭瞬間被陰鸷的情緒席卷,所有理智都被淹沒。
這雙眼裡隻有他一個人,旅團裡隻有他一個人,可不就是關系第一好麼?
念頭站穩腳跟,極度的不正常之後就是極度的正常。
他覺得這念頭非常好。
“嗯哼,所以,你跟俠客是什麼族群?”他裂開嘴角,全身肉眼可見的柔和。
奇奇怪怪的眼神搭配奇奇怪怪的笑,雪紀一瞬間渾身雞皮疙瘩層層覆蓋層層。
變化系的第六感向來很準,雪紀知道,看着對勁的西索徹底有點不對勁了。
嘶??哪裡出現了問題??
她又瞄了一眼西索手上的手镯,還是1.0版本。
雪紀呵呵地笑了笑,眉眼間笑意深厚,恐懼卻沿着脊椎絲絲蔓延,“我是羊,來,你轉過去,我看看你的。”
救命!她不想看見了他啊。
西索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在雪紀面上肌肉都快僵硬的時候,腳尖微轉,露出了脆弱的脖頸。
雪紀松了一口氣,伸手撩開他頭發同時,假裝不經意提出問題,“我記得我們四個是同時到達的考場,按道理,你應該在俠客後面,在我之前才對,你怎麼會出來的比瑪奇還要晚?”
“嗯哼~偶遇了一位俏皮的小家夥,随意聊了幾句,她還送了我一點小玩意兒,耽擱了。”西索的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透着一股不經意的慵懶與随性。
雪紀摸不準他這個喉嚨是怎麼回事,聽起來像極了春日裡雇傭兵團中悠閑漫步的豺狼,帶着不容小觑的野性與危險,仿佛随時要咬破她的咽喉。
而這時,雪紀已經看到了西索頸間項圈,那是一個小小的狼頭。連同狼頭入眼的,還有他脖頸間一個非常刺眼的紅點。
那是她在最後上岸的那群男人身上看到過的,米粒大小的,紅點。
雪紀腦中浮現起那群癫狂男人的模樣,刹那間,心中警鐘大作,轟鳴不止。
直覺告訴她,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西索轉過身來,嘴角勾起一抹誇張的弧度,兩旁的嘴角藏進托住臉頰的大手掌深處,看起來不正常極了。
他說:“嗯~看清我是什麼了?”
“羊!”雪紀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也是羊。”
“真好啊,啊哈哈哈。”她眨着眼,臉上綻放出溫柔而親切的笑容。
發生了什麼?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這紅點點是什麼?西索怎麼會中紅點?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
西索朝她的臉伸出指尖,“嗯?你怎麼老走神?”
逃跑很容易被誤以為心虛,要鎮靜!
冷靜!冷靜!
雪紀強忍住轉身就跑的念頭,任由他将手指戳在她臉頰側,“沒有啊,我在想瑪奇會是什麼。”
“欸~~你确定我是羊?”他身軀微前傾,一雙眸孔緊盯着她。
不知是不是擔心别人會聽到聲音,他的嗓音低沉得幾乎不可聞,仿佛是從喉管深處攀爬上來。
令雪紀難受的,是他周身的氣息,再度發生了變化。隐隐約約好似什麼欲望,在順着毛孔發散而出。
她抵靠在樹幹,喉管陣陣幹澀難忍,太陽穴的青筋都要跳炸了。
艹!這西索絕對是出問題了。
她敢拿獵人執照發誓!
“我騙你做什麼,你不信,我們可以一起去下面問瑪奇和俠客。”
“嗯?”西索嘴裡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疑問,笑容可掬,“那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