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将手上的報名單分給第一排向後傳去。
汪晶晶轉過身來,看着手中的報名單:“黎殊,你要參加嗎?”
黎殊搖了搖頭:“算了吧,我沒什麼運動天賦。”
翟旭正好走過來,撐着桌子朝報名單揚了揚下巴。
“大家都是學生,指不定誰赢呢,這次獎品還豐厚,你們早上提到的那什麼白聞珺,聽說他也參加運動會呢。”
汪晶晶立馬問:“他參加的什麼?”
翟旭說:“好像是長跑吧。”
黎殊順着報名表看去,獎品确實很豐厚,項目前三名還能自主挑選獎品。
尤其是長跑那欄,有滑闆車,平闆,書籍,兩千元現金獎勵,按摩儀……
黎殊視線落在按摩儀的圖片上。
好像是自動的,還是大牌子,又能随身攜帶。
顧宴白腿總是不舒服,尤其是陰雨天,經常疼出一身冷汗,醫生也建議他要多按摩。
要是她能拿到這個按摩儀,顧宴白平時應該也能稍微舒服些。
“我要參加長跑。”
黎殊和汪晶晶異口同聲開口。
正在寫題的指尖微頓,顧宴白看了一眼黎殊。
她垂着眸,毫不猶豫的在長跑那欄寫下自己的名字。
翟旭收好報名單,笑了一下:“看來這白聞珺學長還真是有魅力,拖他的福,以前長跑幾乎都沒人報。”
顧宴白攥着筆的指尖泛白,胸口壓抑到呼吸都變得沉重。
白聞珺。
又是白聞珺。
以前在顧家的時候,顧宴白就敏銳的感覺到,每次白聞珺來的時候,黎殊都透着一種開心又期待的感覺。
看來不是他的錯覺。
由于時間緊迫,當天晚上,黎殊和汪晶晶就跟着翟旭去體育場訓練了。
通過教室窗,顧宴白正好能看清體育場正中央的位置。
他心下煩躁,手中的習題冊早已密密麻麻的看不進去一個字,他的視線始終落在訓練場上。
黎殊果然和白聞珺在一個訓練場,碰面後,幾人正說說笑笑的聊着什麼,汪晶晶甚至還扶着黎殊的肩膀笑彎了腰。
練習跑步的過程中,翟旭寸步不離,全程跟在黎殊身邊為她指導鼓氣,黎殊也在咬着牙往前沖。
跑完兩圈後,黎殊累得癱倒在地,翟旭彎下腰将她拉起來,他貼心的擰開瓶蓋将水遞給黎殊,還上前幫她理了理衣領。
透過窗戶,那雙漆黑的眸靜靜的注視着她,眼底的寒意冷的刺骨,呼吸壓抑沉重。
他面前放的還是幫黎殊徹夜整理好的錯題集,他整整熬夜了好幾個晚上才整好,還沒來得及告訴黎殊。
真的是,可笑又可悲。
顧宴白面無表情的拿起錯題集,将厚厚一摞紙撕下來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半個小時後,幾人終于結束了訓練回到教室。
走廊裡汪晶晶的聲音越來越近:“顧宴白真的很變态,以前還害得白聞珺掉到湖裡去,那幾隻該死的藏獒犬還追着我咬過,他就是看不得别人比他過得好,嫉妒心強。”
黎殊立馬替他解釋:“當時他年齡小,他現在已經很多年不這樣了。”
汪晶晶嘁了一聲:“小黎殊你别替他說話,顧宴白本性就這樣的,本性就是個瘋子神經病,沒法治的。”
“别這樣,其實他本性沒有那麼壞的,他隻是……”
越說到後面,黎殊語氣越顯得底氣不足,顧宴白什麼樣大家有目共睹,她隻是下意識地想替他反駁。
教室後門被推開,幾人顯然都怔住了,議論的聲音戛然而止。
黎殊愣了一下:“顧宴白,你怎麼還沒回去?”
她去訓練的時候明明告訴過顧宴白,她晚上可以一個人走回去,讓顧宴白早些回去休息的。
顧宴白合上書本,掀起眼皮,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面前的幾人。
汪晶晶挽着黎殊的手臂,身旁還站着白聞珺和翟旭。
看起來确實像兩對讓人豔羨的情侶,倒顯得他多餘了。
或許是剛說完壞話有些心虛,汪晶晶滾了滾喉嚨,抓住白聞珺的衣角,有些緊張的往他身後躲。
白聞珺則是一副壯烈赴死,有什麼就沖着他來的模樣。
黎殊愣了兩秒後,走到座位上 ,開始熟練的收拾書包。
“你數學寫完了是吧,那我就不裝了,還有哪門作業寫完了?對了,要不要給姨……孟叔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們?”
顧宴白沒吭聲。
黎殊:“顧宴白?”
他依舊沒理她。
黎殊擡起頭看去,這才發現,那雙漆黑的眸正一瞬不瞬的定格在白聞珺身上。
白聞珺也在看他,眉頭緊緊蹙着。
兩人沉默着,空氣像是結了冰般壓抑,氣氛劍拔弩張。
半晌,顧宴白忽然彎起唇角,眼底的情緒深不見底。
“你緊張什麼?”
白聞珺擋住汪晶晶,滿目警惕:“顧宴白,你又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