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我這裡的次數非常多,每次都是遮着面和身體,所以很多人就算對他熟悉,也不知道他是誰。”
“我們店家對于來這兒的人,隻要不欠債,不搞事,一般也不會去探究客人的身份,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的原來他是王老大。”
“王老大這個人非常愛賭,但是他的賭技跟運氣都不太好,每次帶來的錢都輸的精光,不過一般輸完之後他也就會走了。”
“但那天他罕見的輸完之後沒走,跟我們這邊借了錢來賒賬,官爺,你們也知道,一旦要賒賬,就必須在這裡登記真實身份,這樣才不怕人跑了。”
“所以他才告訴了我們他的名字和住址。”
“但是,”秦松神色變得不解:“我們都知道王老大隻是一個賣豆腐的小販,就算生意再好,賺的也不是什麼大錢,可王甲每次來賭的本金都很大,而且他賭的次數也多,王老大根本支撐不起這麼大的開銷,所以那個時候我們猶豫着不想給他賒賬。”
“但最後他軟磨硬泡,說自己下次就能還上,想着他之前的消費,還是給他賒了。”
謝伊問:“最後他還上了?”
秦松點頭:“對。他還上了,後來又來玩過好幾次,有輸有赢,還是輸的多。”
“他每次來的時間間隔是多少?”
秦松想了想說:“大概兩三天一次,不過在他出事之前,已經七天沒有來過了。”
不知道想到什麼,秦松有些猶豫。
宋書開口:“你想說什麼就說。”
秦松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是這樣的,官爺,我猜王老大可能是被人仇殺了。”
“你看他每次都輸這麼多錢,賣豆腐怎麼能還得上,估計是私下有做什麼黑交易,做黑交易吧,就容易被人盯上,那……說不定就招惹了什麼仇人。”
交易……
謝伊冷不丁想起昨日發現暗室裡的假人,若是王老大有這種手藝,賺錢對他來說就并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過,這就又有一件事顯得奇怪了,有這種手藝的人,為什麼會選擇做了個普通的豆腐商販呢,他是為了隐藏什麼?
宋書顯然也想到了昨日暗室裡用堰術制成的機關人,他們昨日問了那個黑衣人這些東西的來曆,黑衣人說的是什麼來着?
“那些是之前有人給錢寄放在我這裡的,都是廢棄的東西,隻有個樣式,并不能使用。”
他們也确實檢查了那堆機關人的各處關節連接處,都是死的,确實沒辦法用。
謝伊從桌前站起身,又問道:“王老大隻在你這裡賒過一次帳嗎?”
秦松回答:“是,隻有一次。”
謝伊:“他每次來賭的金額有多少?”
秦松:“大概有每次都有百兩。”
謝伊還想再問,沈玉在一旁又叫起她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窗戶旁,正指着對面的餐館:“謝小美人,中午小爺要去吃這家。”
謝伊轉眼看過去,那是一家很豪華的酒樓,總共有三層,樓頂的屋檐四角還挂了青銅鈴铛,鈴铛上方是威武的麒麟頭,整棟樓閣都裝飾的極為精美,一樓來來往往的人頭攢動,生意很好。
但食物應該也不便宜。
沈玉接着說:“雲錦天香樓的酒是整個京都城内釀的最香的,香酥鴨、春炖雞、芙蓉魚片做的也是一絕,小爺我有些日子沒嘗了,今日倒湊巧。”
謝伊的視線從窗外移到沈玉肆意的臉上,這人是查案還是湊巧吃飯來了?
她抿唇搖頭,本不欲搭理他,卻又聽見他說:“對了,還有翡翠水晶蝦仁膏,也要來一份。”
?謝伊忽然愣住:“什麼?”
翡翠水晶蝦仁膏?這不是她那天應該要給王老大送的外賣嗎?
她這兩日雖然忙着完成第一個任務,但也沒忘記第三個任務就是要去找外賣制作商家。
沈玉疑惑看她。
謝伊朝他那邊走去:“你是說這裡有翡翠水晶蝦仁膏?”
他點頭:“是啊。”
謝伊:“京都城裡隻有這家有嗎?”
沈玉表情更疑惑了:“小爺隻吃過這家的,問這個做什麼?”
謝伊看着窗外的酒樓微眯了眯眼。
宋書沒去聽兩人的對話,他又問了秦松一些關于王老大的問題,直到掌握了全部的情況才準備起身。
然後他一站起來,就看見謝伊跟沈玉兩人并排站着注視着他。
宋書:“……?”
謝伊露出一個标準的微笑:“宋大人,到午飯時間了。”
沈玉也說:“宋書,小爺餓了。”
宋書輕皺了眉頭,隻是吃飯而已,為什麼要搞的這麼奇怪?
他颔首:“可以,不過要……”
謝伊追問:“去對面吃?”
宋書對吃食無所謂,所以他再次颔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