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邊,則站着一個嘴唇烏黑,黑眼圈極重,一身陰鸷氣息的男子。那男子個子不高,大概隻有一米三左右,像一個侏儒。
雲秋倒是認識那男子,那個男子就是天青樹妖,也是當初擄走她的人。
也怪當時雲秋太大意,沒想過會有人假扮林小雅,一時不察,這才中了招。
天青樹妖當時還有一個同夥來着,今日卻不在這裡。
至于那個白衣女子,能和天青樹妖混在一起,看起來還占主導,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鳥。
直到月亮升到天空正中央,白衣女子才道:“開始吧!”
白衣女子的聲音倒是好聽,軟綿綿的,就像棉花一樣柔軟,直往人心裡鑽。
那聲音還帶有幾分魅惑的意味,哪怕雲秋這個女人,聽了也覺得渾身酥軟無力。
“糟糕”雲秋暗驚,看向曉星夜的方向,那裡哪還有他的身影。
雲秋心中已經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高低得硬着頭皮走完。
隻能寄希望于曉星夜的命夠硬了,雲秋不禁有些後悔,為何要多帶一人來。
一個豬頭人率先走上祭壇,于祭壇中間位置跪下。端正姿勢後,舉起一把短刀,捅進了自己腹部。
豬頭人伸手進肚子裡,摸索了一番後,竟掏出了一把晶瑩剔透的珠子來。那豬頭人将珠子雙手捧上,舉過頭頂,看他的姿勢,倒是虔誠,但雲秋卻覺得荒缪。
白衣女子滿意地點頭:“不錯,孕育了這麼多珠子,倒是難得。便賞賜你聖水三瓶,以做嘉獎。其他人當以你為榜樣,多多孕育珠子,為我奉獻。”
雲秋覺得眼睛有點幹澀,想哭,但哭不出來。心裡也沉甸甸的,難受,卻不知哪裡難受。
雲秋心想,我該為那人悲傷的,那哪裡是人啊!那分明就是待宰殺的牲口,在那裡稱斤論兩賣呢!
豬頭人手上的珠子消失,換了三個玉瓶。豬頭人磕頭謝恩,捂着肚子一步一挪地走下了祭壇。然後是下一個,下下一個,每一個都是相似的流程。
血液流到祭壇上,蜿蜒的流入紋路裡,被紋路裡的水流,帶到祭壇的每一處,原本發着綠光的紋路,逐漸被鮮血染紅,最後歸于水渠中,伴着水渠中的流水,滾滾流向遠方。那祭壇竟是幹幹淨淨,一點血迹也未曾留下。
雲秋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終于看到了一個熟人,鐘無慕。
他正打算走上祭壇,雲秋走過去,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淨化之力注入他的體内,鐘無慕迷離的眼睛,立刻就清醒了過來。他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看到異常的人。
雲秋披着鬥篷,與一個鹿頭人同時走上祭壇。隻不過,鹿頭人是去祭壇中間敬獻的,而雲秋,是去那高台之上殺人的。
不,準确來說,是殺鬼,殺那趴在衆生身上,敲骨吸髓的惡鬼。
雲秋已經提劍在手,小虎也弓起了背,蓄勢待發。
然而,雲秋才剛踏上高台的第一層台階,就感覺身上的法力一滞。沒了法力維持,身上的隐形鬥篷,便立刻失效了。
禁法領域,這高台之上,竟然有禁法領域……
雲秋臉色大駭,顧不得多想,拔劍便沖了上去。那女子慘叫一聲,立刻便成了劍下亡魂,身體化作一株雪域水晶蘭。
小虎也撲向了天青樹妖,那樹妖為了逃跑,自斷了一臂。小虎把口中的手臂吐掉,那手臂滾下幾個台階,化作了一根樹枝。
芳華道:“剛才我隻砍了一劍,隻砍了妖,卻沒斷生機,可能對方沒死,隻是跑了。”
“先出了禁法領域再說。”雲秋快速跑下台階,說句實話,對于這禁法領域,她真是煩透了。
然而,還未等雲秋跑出禁法領域,天上的月亮突然暗了,就像關燈了一樣,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但雲秋的準備,還是很齊全的,隻見她拿出超強光探照燈,‘啪’的打開。
一個巨大猙獰的蛇頭,正張着血盆大口,差一點就要吞下雲秋了。雲秋甚至能看到,那巨蛇的尖牙,漆黑的蛇信,和那黑洞一樣的喉嚨。
還有它那雙銅鈴般的眼睛,就像兩個大紅燈籠,黑暗中又出現了七雙眼睛,都緊緊地盯着雲秋。
‘咕噜’那蛇頭還是吞下了雲秋,腐蝕的胃液,就像海浪一樣,朝着雲秋卷來。陽蓮花帝镯立刻釋放一道金光,形成結界,籠罩住了雲秋。
當然了,這道金光結界可不是法力結成的,而是一件高科技産品,光離子隔離罩,以光能、熱能為能量,不在禁法之列。
雲秋以前吃過禁法的虧,當然特意準備了後手。而這個光離子隔離罩,就是雲秋準備的後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