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老實話,以花妖為首的一幹勢力,在魔院做的這些糟心事情,委實戳到雲秋的痛點了。
對于紅塵丹這種東西,雲秋一直都保持深痛惡絕的态度。
因為隻要一想起紅塵丹,雲秋就會想起在妖院時的經曆。如果當時不是紅月出來救場,雲秋大概率在那間地下室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喪失理智了。
哪能像現在這樣,隻咳幾天就跟沒事人一樣,還活蹦亂跳的。
幾天後,魔天出關了,還帶出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
這男孩子穿着天之羽衣,容貌不算絕豔,但卻很幹淨,特别的幹淨,幹淨到讓人有一種想要把祂藏起來,不讓别人看到祂的沖動。
祂就像純淨的透明水晶,像沉澱了無數年的冰川雪景,像那清澈見底連活魚也見不到的深潭。
“我是悅神·天音,很高興認識你們。”男孩說着高興,自己卻并不笑,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聲音更是冷如寒霜。
“你好,天音,我叫雲秋。”雲秋送上了一把飛劍,“歡迎你劫盡歸來,這把劍送給你。雖然隻是一把普通飛劍,但我希望它能保護到你。”
悅神可能是想起了過往,他眼中閃過一抹悲痛。隻見他很是鄭重地接過飛劍,輕聲道:“謝謝!”
自從魔天出關以後,所有人就都聚齊了。大家聚在一起,在藍冰泉附近開了一個簡單的會議,主要也是為了交換一下情報。
藍冰泉旁,雲秋率先開口:“我已經找到陣眼了,就是這藍冰泉。”
雲秋此言一處,全場嘩然,所有人都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竟是大多數人都不相信。
魔天替所有人提出了疑惑,理由還是跟林老差不多:“不太可能吧!陣眼哪有在封印裡頭的,這又不是什麼護山大陣?”
雲秋道:“具體情況很難說清楚,我就不細說了。反正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破除這裡的封印。但花妖實在狡猾,并不好鏟除,你們有什麼建議嗎?”
惡魔巴爾道:“小姑娘,你還沒有嘗試,就說如此大話嗎?我們可不是好相與的,你若是欺騙我等,說不得,要請你去永夜走一走了。”
哈裡冷笑道:“巴爾,小姑娘若是沒有撒謊,能不能請你去永夜走一走。馬上就要驗證的事情,人家有必要撒謊嗎?”
暗之魔女莉莉拱火道:“小姑娘,要不,你把巴爾捶一頓,然後扔進永夜裡去。也讓大家看看你的手段,免得被某些……沒腦子的家夥低看。”
巴爾漲紅了臉,但還是堅持道:“小姑娘,你的猜測,大家都有過,藍冰泉,大家也炸過,但沒有一個成功的。”
“你現在收回話語,還來得及,我們念你年紀小,不會跟你計較,等再過一會兒,就難說了。”
人群裡出現了更大的讨論聲,直到魔天擺出禁聲的手勢,大家的讨論才漸漸平息下來。
林老、六丫、歐陽寫意、曉星夜四人,已經悄悄走到了雲秋身後。看似沒有參與讨論的意思,卻有幾分翼護的架勢。
魔天道:“你盡管破封,那花妖跑不掉的。因為我在入魔淵之前,花了一半壽命,對那花妖下了詛咒。她無法離開魔院範圍,出去後就是挖地三尺,我們也定能把他找出來。”
聽魔天此言,雲秋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驚呼道:“你說什麼?你花費一半壽命,就為了下一個,‘不能離開魔院’的詛咒。”
“這很稀奇嗎?”魔天反問,笑着道,“我下詛咒的時候,大家都參與了,隻是我花的壽命多一些罷了。”
雲秋扶額苦笑,她好像有點理解了,為什麼他們都在魔院裡。都說瘋魔不分家,現在看來,完全正确啊!
惡魔巴爾仔細打量了一下魔天的表情,見魔天完全信任雲秋,沒有任何質疑之色,便也不再多言。隻是他慢走了兩步,離的雲秋更近了一些。
哈裡把話題扯回,道:“那花妖最麻煩的手段,還是分身。”
“如果不把魔院範圍内的雪域水晶蘭全部銷毀,就找不到她的真身。因為她會一直用分身來代替真身,一株雪域水晶蘭就是一道分身,賊煩人。”
暗之魔女撇了撇嘴,無奈道:“暗夜本是我的主場,而我卻在夜裡,卻被她生生逼入了魔淵之中。”
“如果不解決雪域水晶蘭,我們就算出去了,也未必能活着離開魔院。”
巴爾道:“但雪域水晶蘭生命力頑強,很難徹底清除。”
哈裡皺眉道:“隻是短暫清除的話,應該也能起效,隻是那不亞于把整個魔院移平。我們如果有這個力量,也就不會待在這裡了。”
雲秋道:“如果你們有把魔院移平的力量,你們難道真的會這麼做嗎?”
暗之魔女嗤笑道:“爛瘡如果一直不挖,留着隻會越爛越深。隻有壯士斷腕,才能及時止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