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龍劍道:“你錯了,我之所以臨陣怯戰,不是我的原因,是因為你們,是你們用刀的理由不正當。我不願與你們為伍,提刀屠殺違背了我的本心,隻是我到現在才明白。”
時序之神道:“刀不就是用來殺人的嗎?”
“錯!”鬼龍劍斬釘截鐵,“刀是用來守護的,如果是為了屠殺而出刀,我甯願自斷而亡。”
“好好好!”時序之神氣笑了,“升龍劍,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的鍛造者,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你知道你丢了我多大的臉嗎?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把你扳回正路上來。”
“正路,你們哪來的正路。”鬼龍劍崩潰大吼,“一群無情無義無恥無德之徒,你們哪裡有正路。我厭惡你們的思想,與你們出自一界,是我的恥辱。”
鬼龍劍拔刀與時序之神戰到一塊,其它鬼怪紛紛闖入城中,此時城中早已空無一人,隻有滿城漂亮耀眼的花燈。
那花燈耀眼到什麼程度呢?耀眼到可以把鬼怪那醜惡的嘴臉,照的分毫畢現的程度。
“你們,見過煙花嗎?來都來了,就一起看煙花吧!我請。”待所有鬼怪進入城中後,元宵緩緩走了出來,她提着她慣提的花燈,就像逛燈會的普通少女一樣,俏皮可愛,笑意盈盈。
“轟”一聲巨響,整座無淚城都籠罩在了火焰裡,幾個耐燒的鬼怪跑了出來,卻還是被火焰燒的嗷嗷直叫,直到被燒成灰燼。本就落于下風的鬼龍劍,心神劇震,失手被擒。
記憶之境戛然而止,很顯然,這個記憶之境的主人,不想再暴露後面的故事了。雲秋走過去,撿起了一地碎刀和那枝黑紅的梅花。
“曉月,你幫我問問,寒衣副院長現在在哪?”雲秋将碎片小心包好。
曉月道:“自從妖院投毒案結案以後,寒衣神君就辭去了副院長一職,現在在神院龍萍湖隐居。”
雲秋淡淡道:“我們去拜訪他吧?”
“好,聽啊姐的。”曉月不可置否。
龍萍湖其實是稻神袁老的居所,曆神寒衣隻是借住而已。
其地形中間有一個大湖,湖畔旁種了一圈垂柳,走近以後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麼柳樹,那垂落下來的,分明是一根根麥穗。
湖畔周圍的土地,被分割成大小均勻的稻田。約半米高的稻子,已經抽了穗子。
“你們是今天的客人嗎?”雲秋聞聲看去,隻看到一個扛着鋤頭的老農。
那老農赤着腳,頭戴鬥笠,上半身穿着灰色的長袖寸衫,下半身穿着一件休閑褲子,褲腿挽起,卻還是沾了泥水。
“是的,我叫雲秋,道友怎麼稱呼?”
“老夫姓袁,是此地的主人,你們叫我袁老就好。”袁老轉身道,“跟我走吧!這裡是我的實驗田,我的住處在别處。”
在袁老的帶領下,雲秋走入了一片開花的樹林,幾米高的大樹,樹冠龐大濃密,遮天蔽日,有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花夾雜其中。
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些小花像極了米粒。一股淡淡的稻香在鼻尖萦繞,幾隻小猴在樹間竄動,時不時傳來老鼠的慘叫聲。
袁老道:“這是我研究出來的稻米樹,可惜植株太矮,太嬌貴,對生存環境的要求也特别嚴苛,而且很容易招老鼠啃噬。如果可以解決這些問題就好了,有了這些樹,就再也不用擔心饑荒了。”
曉月道:“袁老,你研究點有用的吧!這種樹結的米,味道一般,靈氣稀薄,對于修仙者來說,根本就沒有食用價值。就連當觀賞植物,都嫌花不好看還招老鼠。至于凡人,根本就養不活這種樹。”
袁老道:“年輕人,光圖眼前的利益,可長久不了。早晚有一天,這也會是耐活的樹。你看那些麥柳,不也活的好好的嗎?”
曉月道:“但修仙界沒人買,人族委員會也開過幾次會了。袁老,你如果不想被叫停的話,就種一點上頭想要的出來。但凡能過的了眼,我就幫你混過去,如何?”
袁老沉默了……
“哈哈哈,我是來拜訪寒衣神君的,請問他在嗎?”雲秋打了個哈哈,悄悄拉了拉曉月。
曉月微微皺眉,輕聲道:“袁老,是我說話難聽了。但是很抱歉,我們要叫停你的項目,從今以後,不會再給你撥款了。”
袁老停下腳步:“這萬界蒼生,遠不止修仙者,還有那芸芸衆生。”
曉月無奈道:“但是你拿着修仙者的錢,幹着對修仙者沒用的活。”
袁老反問:“你怎麼就确定沒用,萬一呢!萬一以後,真就出現了覆蓋仙凡兩界的饑荒呢?”
曉月堅定道:“不會有這個萬一,諸天萬界很大,總有不饑荒的地方。”
袁老微微一笑,輕聲道:“諸天萬界真的很大嗎?域外邪神可以輕易的一屠就是九千九百界。”
“諸天萬界真的大嗎?永恒中的那三位,可以像切蛋糕一樣,把世界切成一塊塊的,投入進神隐戰場。現在生活是穩定富足了,那你敢肯定,修仙者永遠不會降格嗎?”
曉月道:“或許修仙者總有降格的一天,但絕對不會是今天,不會是我們這一代。生前何必去□□後的心,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