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作為一個修仙者,誰都知道人死後靈魂離體,能進輪回者自入輪回,回歸天地者自歸天地,留下來的僅僅隻是一具軀殼罷了。
雖然常有覺醒宿慧的情況發生,但那皆是執念、因果、功德、命運相互糾纏導緻的結果,絕大多數人還是會懵懵懂懂走完一生,修仙者也難有例外。所謂的葬禮,更多是用來安慰生者的。
“啊姐,我從不怕死,我隻是怕寂寞,若生來便孤孤單單,孑然獨影,還不如死了痛快。”曉月哀傷不已。
雲秋道:“不會的,曉月、星夜,我會永遠陪着你們,保護你們。我們既已紅塵相遇,那便一起同行,再不相離。”
修整幾天後,雲秋和曉月、曉星夜再次踏上了旅途。這一次的目的地是亡魂黑海,據說這是怪談之主的領地,而這個怪談之主,就是林小雅的師傅。
荒山、枯樹、烏鴉、花轎,恐怖氛圍直接拉滿了,如果再來一個鬼新娘的話,那就太吓人了。一隻白皙的玉手搭在雲秋的肩膀上,雲秋吓了一跳,回頭看去,卻見到是曉月。
曉月笑彎了眼睛:“啊姐,轎子裡好像有東西呢!”
“我去看看。”曉星夜拔出劍,小心地走了過去,用劍尖挑開一角轎簾,露出了一件紅色羽衣,這羽衣腥紅如血,仿佛被血侵染過,甚至還在往下滴血。忽然,那羽衣飛了出來,憑空而立,衣服裡竟然是中空的。
“呼,原來是虛驚一場。”雲秋輕拍胸口。
曉月道:“不是這個,小心花轎……”
曉月話還未說完,那花轎便轟然倒下,把曉星夜罩了進去。曉星夜一劍劈開花轎,與一團血色火焰打了起來。那血色火焰虛晃一招,彈射後退,落地後化作一個火人。
雲秋眼神一禀,冷聲喝道:“雲河,怎麼是你?”
那血色火人瞥了雲秋一眼,化作火蝶飛走了。曉星夜要去追,卻被雲秋按住:“算了,今日且先揭過吧!等下次相遇再說。”
曉月道:“啊姐,他已經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若是心軟,以後恐怕會成為大患。”
雲秋搖頭:“站到我的對立面也隻是立場不同而已,又不是非死不可。該殺的标準是霍亂蒼生、罪孽纏身。其他的不必強殺,殺多了人會損傷心性,得不償失。”
“既然啊姐都這麼說了,那我無話可說。”曉月歎息。
“啊姐,我受傷了,你看。”曉星夜露出一塊燒傷,大概指甲蓋大小,密集的血泡堆疊在一起,看起來有點恐怖。雲秋伸手輕輕一抹,便抽出了一團血色瘴氣,這是火毒。拔除了火毒之後,修仙者強大的體質立刻起作用,不一會兒就自愈了。
“啊姐,快來救我……”這邊才剛治好曉星夜,那邊就傳來曉月的呼救。雲秋轉頭看去,隻見那血紅羽衣正在與曉月糾纏。
雲秋眉頭緊皺,走過去把血紅羽衣一把扯下,卷吧卷吧就團成了一個球,然後封印了起來。曉月拍拍身上的灰塵,哭着撲進了雲秋的懷裡,哭哭唧唧道:“啊姐,我被那件衣服侵犯了,它摸我……嗚嗚嗚……”
雲秋抿唇不語,随後專門拿了一個空的儲物戒指,把血色羽衣單獨收了起來,她甚至還在儲物戒指上,又加了一層封印。曉星夜走了過來,道:“應該不至于吧!看那羽衣的款式,應該是女式法衣。”
曉月怒目:“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撒謊了。我有必要用自己的清白撒謊嗎?你憑什麼質疑我?”
曉星夜解釋:“我隻是在分析情況,你能不能不要多想。”
“可你說的話就是有歧義啊!”
“我沒有。”
“你有。”
“大家都會這麼說。”
“大家都說的就是對的嗎?習慣性把男性施暴者美化,把女性受害者污名化,很有意思嗎?”
曉星夜臉色陰沉下來:“曉月,你在攻擊我?”
曉月怒怼:“是你先攻擊我的。你要麼查明真相,要麼閉嘴,你憑什麼以自己的觀點,立場,随意點評,影射我撒謊。”
“我……”曉星夜破防了,“随便你怎麼說吧!跟你聊天真累,我沒有别的意思,真的沒有。”
曉月冷笑道:“作為雙生子的我們,本該是心意相通的,而你,卻在質疑自己的半身,你有想過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