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魔……
地母:“你自己生的血脈,保管純淨的很,還是百分百你自己的。笑一笑,闆着個臉幹啥,活像我欺負你似得。”
九月霜序恭敬行禮:“多謝尊上成全,小的感激不盡。”
“夫君,跟我回去生兒子吧!一個一個生,老老實實,服服帖帖地生。”九月霜序拖走了骨魔。
地母饒有興緻道:“晚點再處理域外邪神吧!我想看骨魔生孩子,等我看過瘾了再說。”
“無所謂,我要去處理一下首尾了,盡量把自己摘出來。”海皇離開。
“别玩的太過火,誤了正事。”天帝也走了。
地母冷笑:“呵呵,都到這個時候,還想着推卸責任。”
另一邊,九月霜序根本就沒打算讓骨魔活到明天。她随便找了個隐蔽地方,就把骨魔殺掉了,然後燒灰埋屍,熟練又利落。
“你既然要殺他,又為何要複活他?”一月孟陽自九月霜序的影子裡走出。
“我隻是詐一詐,沒想到,真詐出了一道殘魂。”九月霜序揉了揉胳膊,許久沒有幹體力活了,突然挖了個大坑,還真是累到了,“至于時序之神,我本就打算幹掉她。變成了骨魔就殺骨魔,反正都是要死的。”
“為什麼?”
“因為你們就是我的恥辱。”
“我也是嗎?”
“當然,你們都是。”
“為什麼?”
“我也想問,為什麼?我為什麼要生于恥辱之中?我為什麼生來就要背負月神的罪孽?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甯願不出世。你們束縛着我,裹挾着我,使我始終無法走出自己的路。”
“我無法理解,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一月,生的意義是什麼?你知道嗎?”
“九月,我從一出生就被賦予了意義,那就是保護你,聽你的吩咐。你繼承了月之願景,我繼承了月之變幻,我們合在一起,就是月最美好的一面。但我不明白,什麼是美好?因為月神沒有告訴我。”
“你覺得花好看嗎?”
“好看。”
“那你會想要摘花嗎?”
“不想,花如果摘下來,就會枯萎了,枯萎的花不好看,很醜,充滿了死亡的味道。”
“如果我現在把花揉碎,冰凍,火燒,切片呢?你覺得如何?”
“雖然有點殘忍,但我最多不高興。”
“那如果,花會哀嚎呢?花會向你求救呢?花就如一個個你呢?”
……一月孟陽沉默下來。
“你自裁吧!”九月霜序突然道,“你會聽我吩咐的,對吧!”
一月孟陽掙紮起來,九月霜序道:“如果你聽我的吩咐自裁,就說明你一直沒有擺脫月神的影響。你所做的一切罪惡,都是屬于月神的。”
“但如果你拒絕自裁,那就說明,你已經誕生了自我意識。那你所做的一切罪惡,就都是屬于你自己的。既然已經有了獨立的思想,那就像我一樣,承認自己的罪孽吧!”
一月孟陽神色掙紮:“我的罪孽都是繼承自月神的,既然是月神的罪孽,那憑什麼讓我承擔?”
“原來你已經誕生了自我意識啊?既然已經懂事了,那我殺你,也就沒有負擔了。”九月霜序突然出手,但一月孟陽早有防備,躲開了。
“你好沒道理,一邊讓我自裁,一邊又要殺我,反正就是不給我活路呗!”一月孟陽一邊閃躲一般抱怨道。
九月霜序不再言語,隻是招招緻命。一月孟陽惱了,一個閃身,到了九月霜序身後,朝着後心,短刀就捅了進去。九月霜序的身體下意識閃了一下,但又很快回到原地,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刀。
“九月,你為何不躲?”一月孟陽接住九月霜序,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九月霜序吐出一口冰藍的血液:“我殺了骨魔,必死無疑,地母不會放過我的。一月,你承認吧!你殺了我又拒絕了我的命令,你早就不是月神的傀儡了。你誕生了自己的意識,你這一身的罪孽,再也無法推給月神了。”
“去做點,去做一點,不違背本心的事情吧!去贖罪吧!我知道,你的本心,本不惡的。月神沒有告訴你的美好,你自己去找。隻有你自己領悟出來的美好,才是屬于你的。”說完這些,九月霜序徹底咽氣。
一月孟陽懵了,他的腦子很亂,仿佛一團亂糟糟的毛線。他舉起手中的刀,想要自裁,但始終無法下手。
最終,他承認了,這一身的罪孽 ,是屬于他自己的。他既然繼承了月神給予的生命,當然也要繼承月神給予的罪孽。這是作為一個繼承者,所無法逃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