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低聲說了句,“你今天,很美。”
他溫柔的讓你恍惚,這是五條悟能說出來的話嗎?
五條悟對你現在的樣子見怪不怪,畢竟最近見的太多了。他牽起你的手,打破了規矩,賓客議論紛紛,但他毫不在意。畢竟,能困住五條悟的規矩,隻有他願意遵守的那一條。
前排站好了隊形,頭上被撐開一把大大的紅傘,身旁圍着吹着笙、笛或是打着鼓拿着其他樂器的人。
兩旁圍滿了穿着和服的咒術界高層、禦三家、政界名流……他們腐朽的樣子就像從一張陳舊照片裡走出來一樣,散發着濃濃發爛的黴味。
明明是你的婚禮,你卻感覺自已放佛被分裂成兩人,一個恍如置身夢境,一個卻被賓客和沉重的儀式壓的踹不過氣。
神官在神像前念念有詞,莊嚴肅穆。由于五條悟不能喝酒,交杯酒儀式被取消,你手裡的扇子不知何時被拿走,換上了一根榊枝。
人群爆發出小聲的喧嘩有幾道聲音格外稚嫩,五條悟對着你擠眉弄眼,無聲示意。
你稍微回了一點神,看着他的唇形:把樹枝丢出去。
你下意識照做,他松了口氣,對你豎起了大拇指。
宣誓環節,五條悟手裡拿着紙張,對着神像念着,半響後,神官遞給你一張紙張,你看着上面的長篇大論,隻覺得腦子更暈了。
你感覺空氣稀薄還泛着黴味,用力搖了搖頭,期盼能清醒一點,卻感覺沉重的快要昏倒,身上好重,繩子捆的你幾乎不能呼吸。
看着神官與賓客的目光,你茫聲道:“悟……”
他藍色的眼睛看了過來,帶着點安撫的意味。
“我們不結婚了好不好?”
人群驟然一靜,五條悟眼底閃過慌張,他怔怔的,嘴唇動了幾下,說不出話。
心一橫,你沖向神社門口,五條悟被留在原地,他低着頭,銀發遮擋眼眸,像是被籠罩在陰影中。
你跑到門前,陽光照在白無垢上,耀眼的像在發光。你摘下白色的綿帽,盤着的青絲如瀑般垂下,回過頭,對他伸出手,“悟,我們逃婚吧!”
五條悟的世界陷入沉寂,直到你喊出“逃婚吧!”他蓦然擡起頭,周身的黑暗盡數褪去,藍眸裡綻放出耀眼的笑意。
他大步跑向你,你見過五條悟的笑容無數次,但這次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當他握住了你的手同時,光也照在他身上。
三長老氣的直抖,“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五長老:“老夫當初就不同意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嫁進來。”
某黃發男子嗤笑一聲:“六眼居然選了這麼一個離經叛道的女人,真是丢人。”
夏油傑聞言,放下攝像機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比去年在交流賽上被打成豬頭還丢人嗎?”
灰原雄捂着嘴,壓低聲音對七海驚呼,“娜娜明!五條前輩和XX學姐真的跑了!!!”
七海:“别大驚小怪,這不是那兩個人一直以來的風格嗎。”
硝子從耳後拿下煙,點火之際想到當前的場合,她看着混亂的賓客,掏出一根棒棒糖放進嘴裡:“還真敢鬧啊。”
歌姬瞪大眼睛,震驚極了,“瘋了吧?”
鳥居上,幾隻黑鴉緊緊盯着你和五條悟的背影,“嘎~嘎~”叫了兩聲。
人群中爆發出震驚的低語,你們躍下石階,穿過朱紅色的鳥居,室外雪花紛飛,詭異的人群被你們甩在身後,如此離經叛道的行為,終于讓你有了實感,你覺得自己重新變得鮮活,呼吸輕快極了。
再跨過台階,躍過門檻,穿過一扇扇門。
漸漸的,不再聽見任何聲音,回頭一看,身後隻剩下一串來時淩亂的腳印,你扶着腰,喘着粗氣。
五條悟把你垂落的發絲撥到耳後:“我的夫人原來還有這麼任性的一面哎~真是吓得人家心髒都要停下來了。”
雖然逃婚了心情很暢快,可現在卻後知後覺的感到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兒,不知道該做什麼,未來會怎麼樣?
你近乎無措的看向五條悟,“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呢?”
“嘛~雖然提前了一天,不過問題不大。”他對你眨了眨眼,像是在讓你安心,“接下來當然是蜜月旅行啦~”
“蜜月旅行?”
“對哦~婚後必備項目呢。”
五條悟牽着你走了起來,雪花落在你的發間,也淋濕了他的銀發,像是為你們提前白了頭。
你側過臉看他,想到此生或許真的可以和他并肩到老,心頭一燙,想起那首學過的古詩。
你忍不住低聲喃喃:“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五條悟:“你在說什麼?”
“秘密!”
“哈~?連親親老公都不能告訴嗎?”他假裝委屈。
“不可以~”
“拜托拜托,人家想知道嘛。”他扯着你的袖子不停搖晃。
你被晃的頭暈,妥協下來,“那——”你故作停頓,五條悟藍眼睛亮了起來,你憋着笑,“十年後就告訴你。”
“哎!?好過分!這樣更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