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衆人都很期待,回球如此驚豔,發球應該更不得了吧?
月城昭并不這麼想。
這才剛剛開始,要是太認真,把對面的海帶頭給吓跑那就不好了。
“砰!”
一個平平無奇的發球,猛一看甚至和業餘愛好者沒什麼區别,這讓衆人都有些失望。
但下一刻,網球便以一種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飛向了切原赤也的半場,隻在地上留下一道深黑的球印。
“198km/s。”
柳默默報出了數據。
站在柳附近的部員們都倒吸一口涼氣。
普通發球能打出這樣的球速,若是有絕招那還了得?
“好厲害,如果多加訓練,讓動作更标準……”桑原喃喃自語。
“不。”幸村搖頭,“對他來說,他的動作就是标準的。”
丸井和桑原有些迷惑,紛紛扭頭看向幸村。
幸村并沒有出言解釋,反而一臉嚴肅地看着球場,柳則替他開口。
“月城君在發球的一瞬間,手臂有一些輕微的後拉,擊出前還有一個微小的向左回旋。如果我沒有看錯……”柳看向身邊的真田,“這有劍道中弓步下劈的影子。”
真田沒有說話,神情卻更加專注,眼睛一錯不錯地看着月城昭的動作。
很快場上就隻剩最後一球,記分牌上是血淋淋的6-0,而發球權自第一球後就一直在月城昭手中。
“還早着呢!”切原赤也氣喘籲籲地仰着頭,“我已經跟上了你的速度,下一球我絕對可以打回去!”
“這樣嗎?”月城昭微微一笑。
他突然後撤一步,胳膊向後方拉出一個誇張的弧度,球拍卻奇怪地豎直起來。
“這是什麼姿勢!?”
丸井驚訝出聲,一把揪住身邊桑原的胳膊,疼得桑原忍不住“嗷”的一聲。
“是‘劈劍’式,但又不完全一樣。”
真田喃喃道。
月城昭将手中的小球輕輕抛出。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看看……我的網球。”
我的劍道。
随着小球飛起,球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劈下,手腕更是在最後一個抖動,将力度傳遞至拍面的最佳擊球點上。
就是這裡!
“砰!”
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鋒利、充滿殺氣,好像可以把人直接釘入牆體。
切原赤也呆立在原地,身邊隻留下一個圓圓的孔洞,一隻破破爛爛的網球卡在其中,焦黑的顔色訴說着它剛才受到了怎樣殘酷的蹂躏。
“呼——呼!”
切原赤也大口地喘着粗氣,眼神中除了震驚,還有着自己慘敗的茫然和失落。
“你的這招,叫什麼名字?”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月城昭念出一句詩來,緩緩放下手上的球拍,動作自然無比,像是将一把劍收回劍鞘一般。
他用的是中文,眼中帶着些許懷念。
“哈?”切原赤也懵逼地撓了撓頭,“你在說什麼啊?完全聽不明白。”
“月城君說的是華國的詩詞吧?”
幸村精市看向身邊的真田。
真田弦一郎點頭:“那是一句非常有名的詩,意思是十步之内就能殺死一個人,千裡之外都擋不住自己前進,以表達武藝高超和斬釘截鐵的行事決心。他應該非常精通正統的華國劍法。”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柳從自己的筆記本裡拿出那張入部申請表。
“他的字體,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
幸村接過那張薄薄的紙,端詳片刻後卻冷不丁悶笑一聲。
“弦一郎,這位後輩的字寫得可比你好哦~作為前輩,你有點兒丢臉呢~”
真田也看到了那鐵畫銀鈎,劍氣似乎都要戳破紙面的字。
他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帽子,摸空了才想起自己從這學期開始就沒戴。
“真是太松懈了!”
精市又打趣他!
另外,明天就把帽子繼續戴上!
“那個新生!”
為了緩解尴尬,真田盯上了還在撓頭的切原赤也。
“還散漫地站在那裡做什麼?輸球了就老老實實地參加訓練。另外,你今天擾亂球場秩序,部活結束後罰跑五十圈!”
“欸——!!!”
切原赤也大驚失色,但下一秒他就看着真田疑惑出聲。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啊?打敗我的人明明是這位月城前輩,他安排我還差不多。”
單細胞的小海帶怼完真田弦一郎後心大的不行,直接無視了黑臉的真田,喜滋滋地跑到月城昭身邊。
“呐呐,月城前輩,你一定是網球部的NO.1吧?你怎麼不在之前全國大賽優勝的照片裡?是因為太強了所以不需要參加嗎?”
“還有還有,你剛才那招到底叫什麼名字?好厲害!不過我,切原赤也,後面一定會打敗你成為網球部的NO.1的,你等着吧!”
月城昭看了看揪着自己衣擺的單細胞海帶頭,又看了看面色漆黑的真田弦一郎和滿臉看好戲神色的幸村精市,幹脆推着切原赤也轉身,讓他看向後面。
“其實,罰你跑圈那位黑臉前輩是網球部的副部長。”
真田弦一郎:你才是黑臉!( ̄皿 ̄╬)
切原赤也:咦?Σ(⊙▽⊙)!
“邊上一直披着外套的是網球部的部長。”
幸村精市:我的特點是披着外套嗎?(微笑)
切原赤也:啊!?(ΩДΩ)!
“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
月城昭又将切原赤也轉回來,禮貌地伸出手。
“我是一年級A班的月城昭,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