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溫阙突然靠近抱住她,雙臂漸漸收緊,環在腰間的手強勢又霸道,“在這兒休息!”
夏滿揺頭,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擋了回去。
“沒有詢問你,如果你想回家,那我們就回家休息。”
夏滿洩了氣,明白了他的話。
因他的強勢,往後她的生活有了另一個身影。
夏滿終究還是辭了職,被他豢養在了那座山莊裡。
她不想玩無聊的掙紮遊戲,索性日日呆在房子放空自己,好像比在公司背鍋自由。
她總能在新的處境中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她想她的生活與從前沒什麼兩樣,沒什麼可高興的也沒有什麼值得難過的。
唯一一點不同的是,從前的兩點一線變成了三點一線,卧室,餐廳,花園。
她和他過着夫妻生活,領證的時候也異常順利,夏滿那天打了個電話給母親,那頭衷心祝願她能夠幸福。
夏滿對她說,她結婚了。
母親抹了抹眼角的淚光,說:“那天你說,有一天你會有屬于自己的家,這天媽媽終于聽到了。”
夏滿輕輕地呼吸着,她聽得出母親的哽咽卻依舊沒回答母親的話。
她想也許她在母親心裡也是重要的。
寒暄幾句後,又回歸了平靜。
她沉默地看着落地窗前的景色,心裡問自己,什麼是家?
她回答不出來,自從父親去世,她已經不知道家是什麼樣子了。
沒想太久,便被人從身後抱住,零零散散的吻從她側臉落到了脖頸上。
一夜無眠。
管家每天都會和他彙報夫人一天的行程,早上起床吃早餐,然後去花園坐一天,她盯着一棵樹可以盯一天,下午午覺起來依舊坐在花園裡發呆。
管家怕夫人長時間這樣會産生心理疾病,所以一同将自己的擔憂說給了季溫阙。
季溫阙也有所察覺,所以給她安排全身檢查時也将心理檢查列為了重點項目。
結果是,她很健康。
結婚一年,這是夏滿意料之外的。
她以為他的熱情最多半年。
原來一年了嗎?
夏滿望着窗外的鵝毛大雪,身後是管家在安排跨年的晚餐。
管家告訴她,先生的弟妹和朋友今晚來山莊跨年。
好像與她無關,她吃完飯是要回房間看書的,夏滿如是想。
可事情偏不如她意,一夥人吵吵鬧鬧,把原本安靜清冷的山莊變得該有跨年的樣子。
夏滿沒能如願在房間看書,二十歲左右的弟弟妹妹知道季溫阙的太太喜靜所以不敢在她面前晃悠,隻能隔着窗遠遠瞧上一眼。
年輕的弟妹心裡不禁都發出感歎,原來被堂哥惦記那麼多年的嫂子,長這樣!
面容白淨,神色柔和,隻是不怎麼笑。
天空綻放了煙花,倒計時的時候季溫阙在她身後抱着她,無數的煙花燃起,他們都在外面歡快地跑着笑着,隻有夏滿這一處與平常無異。
“出去看嗎?外面更好看。”
夏滿聽了他的話,猶豫片刻掙脫出他的懷抱,她轉過身對上那雙能溺死人的眼眸,他好像看什麼都很深情,所以她從來不輕易與他對視,“新年快樂。”
季溫阙勾起唇角,俯身親了一口她的唇,“新年快樂。”
隻是還未直起身便又聽見她說,“新的一年,會離婚嗎?”
他嘴角一滞笑容僵在臉上,很快他又恢複如常,“不會,新的一年我們會好好的。”
此話一出,夏滿陷入了沉思。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明明那年把話說完了,而且他原本是有喜歡的人的,為什麼六年過去又找上她。
季溫阙也會愛而不得嗎?
“小滿,我的夏小滿。”
他輕撫着她的臉,在盛大的煙花下安靜地接吻。
他不喜歡我的,夏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