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到夜半,他們叫了車回酒店,安适留了下來,她原本在樓上是有房間的。
留下來的......還有江朔。
他要留在她身邊。
安适趁着江朔洗澡摸到了劉栖的房間,她再三逼問,劉栖不得已說出一點,“我和他很久以前……見過。”
安适皺眉,表示不認同她的說法,“隻是見過?都這樣了還沒一腿?”
劉栖猛然搖頭,“沒有!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以前肯定有!”
劉栖隻一味否認,“以前沒有,現在沒有,未來更不會有。”
安适拉着她手撒嬌,“栖姐,說句實話吧。我跟你交個底兒,我這回回來,我媽可是給我派任務的,她認識的一個好朋友的兒子,和你同歲......”
話沒說完門被敲響,安适一轉頭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眸,心裡一緊,感覺自己已經被淩遲了一遍。
“額,我想起來我還有工作沒處理,栖姐你先休息,我走啦......”
安适朝她眨眼,怪她多嘴,幫她說說好話吧,畢竟沒人敢撬江朔的牆角。
江朔坐到床邊,劉栖害怕的往後挪了一下,他嘴角勾起,順手将她落在額前的發絲勾在耳後。
“要見嗎?”他輕描淡寫地問。
他越是這樣平靜,劉栖越恐慌,她沒有猶豫地搖頭。
江朔嘴角的弧度更大,笑意卻不達眼底,“不好奇嗎,阿姨給你介紹的人應該不錯。”
“不好奇,沒興趣。”她怕她但凡動了一絲念頭,有關的所有人都會遭殃。
林喻走之前和她說過,千萬要順着他,他舍不得動她,可别人會很慘。
她不知道這個慘的代價是什麼,從林喻的神情看,一定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他做過什麼,連林喻都如此恐懼。
江朔滿眼柔情,“乖寶寶,你有我了,對嗎?”
劉栖與他對視,呼吸逐漸加重,心裡掙紮着不願點頭。
她一點都不想在這件事上妥協。
“嗯?”他挑眉。
壓迫感更甚,她想後退,被他識破一把将她抱在腿上。
劉栖經受不住他這樣逼迫,一口咬住他的環抱她的臂膀。
被逼急了,她總要有個發洩口。
她依舊受他的威脅,這家書店是她的精神寄托,真的沒了她又該怎麼辦?
漂泊無依二十多載,這是她唯一安身立命的家。
“江朔......放過我吧。”她哽咽道。
眼眶蓄滿淚水,“别這樣對我,我真的不想像七年前那樣,明明不喜歡我又要靠近我,我受不了的……我受不了!”
江朔緊抱着低聲在她耳邊道歉,“對不起,是我太蠢,我喜歡,最喜歡你了。”
劉栖邊哭邊搖頭,“騙子都是騙子,混蛋,王八蛋……”
江朔任她發洩,他依舊緊緊抱着她,拍着她的背。
劉栖哭累了,睡倒在他懷裡。
江朔小心翼翼把人放到床上,自己也在她身旁躺下,攬着她,兩人緊抱在一起。
劉栖睡得不安穩,她又夢見了關于七年前——
“劉栖你要不要臉,怎麼好意思纏着人家江朔?”
“劉栖你真蠢。”
“劉栖你個木頭聾子。”
“劉栖是殺人犯的孩子。”
“劉栖你真賤。”
“劉栖......”
好多人圍着她,好多陌生的面孔,一人一句唾罵彷佛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她還看見簡裕唐,林喻,蕭筱......眼裡的嘲諷不言而喻。
一轉頭又看見,那個給足她勇氣的少年,又那麼冷漠的旁觀這一切。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劉栖不自覺地埋進他的懷抱,她沒有醒,隻是想往更深的懷抱汲取一絲安全感,即便如此眼角仍不禁流下淚。
天霧蒙蒙的,劉栖從被窩裡露出腦袋,她試圖睜眼打開一條縫,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腫。
她試圖掙開沉重的懷抱,又被拉回。
幾次過後,她放棄掙紮。
她伸手拉了拉上邊的窗簾,天還沒有完全亮。
歎了口氣,還是想起床。
劉栖拍了攬在她腰上的手,艱難地轉身和他面對面,邊拍他的肩膀便輕聲叫他,“江朔,江朔……松開手,我要起來。”
江朔摟得更緊,把頭埋進她的頸窩,“不起,繼續睡。”
劉栖無奈,“我要去買菜,不然中午沒菜吃,快松開我。”
江朔眼睛還沒睜開,嘴巴活動起來,朝她嘴上啄了幾口,把她壓住,“不起。”
劉栖眼見怎麼都叫不醒江朔,又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兩人貼着緊,不多時江朔的身體變化她瞬間感受到。
小心翼翼擡頭,就看見睜眼的江朔,他俯身壓着她,以吻封口。
和之前一下一下的啄吻不一樣,他親的格外用力,舌頭在她的嘴裡翻攪允吸,手被他十指相扣,整個人掙紮不開任他壓着。
唇息間忍不住往外溢出嬌氣聲,他開始頂幢。
劉栖整張臉紅彤彤,動也不敢動。
他怎麼能這樣對她,明明衣服穿得保守的不能再保守,為了防他連内衣都穿着睡,還能這樣蹭!
他沒有再親,可手還在不老實,劉栖撇開頭,任他在她左耳呼吸舔舐,她閉眼裝作聽不見。
可距離那樣近,還一直在用唇玩弄她的耳朵,臉和脖子通紅一片,更遑論她已經紅到快要滴血的耳朵。
他折騰着,天已經完全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