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緩緩說道。

林安的指尖微微顫了一下，她想說什麼，可嘴唇張了張，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現在，你明白了吧？”杜聿明看着她，語氣平緩，卻透着一絲意味深長，“這就是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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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沉默地站在軍部門口，眼前則是她曾經熟悉的軍營。但她已經沒有資格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她要走了嗎？

“小林。”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她猛地回頭，就看到林蔚總參謀長從軍用吉普車上下來，身旁還站着侯騰上校。兩人身着整潔的軍服，與周圍汗流浃背的士兵形成了鮮明對比。

林安的心髒猛地一跳，嘴巴微張，有些不敢相信，她敬了個禮，“林長官，侯長官。”

林蔚看着她，目光透着一絲複雜，緩緩說道：“你真的打算就這麼一直留在這裡？”

林安低下頭，沒說話。

她當然不想就這麼消失在軍隊的體系裡，可她又能怎麼樣？杜長官的命令已經下了，她還能違抗不成？

林蔚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語氣淡淡道：“委員長沒有追究你的事情，隻是美方那邊……礙于面子，不好讓你繼續在杜軍長手下。”他頓了一下，目光沉了幾分，“不過，你若願意，還有别的選擇。”

林安猛地擡頭，眼裡閃過一絲希望：“什麼選擇？”

侯騰在一旁插話道：“新22師缺個翻譯。廖耀湘那邊已經同意了，如果你願意去，就當是換個地方繼續服役。軍銜保不住，但至少，你還能留下。”

林安睜大了眼睛，心跳猛地加快，像是有人在她心底投下了一塊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她一直以為，自己會被徹底踢出軍隊，甚至已經開始思考接下來要如何安排人生，可是現在——

她的眼神亮了亮，聲音有些急促地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去？”

林蔚微微一笑，語氣輕緩卻堅定：“現在。”

林安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站直，敬了個标準的軍禮：“是，長官！”

林蔚看着她，微微點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欣慰，而侯騰則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收拾東西，換個地方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