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斯一邊聽着,一邊點頭,雖然她覺得成功的希望好像也不是很大。
再者,他們兩個早開始其實就沒有抱着成功的希望來做這個。
“當然了,我們也不需要把所有時間都耗費在這件事上面,實在做不好其實也可以留着以後再做。”艾弗裡最後還補充了一句,“以後時間還長着呢,我們能總能做到的。”
面對問題,艾弗裡會自然而然想到了以後。
而洛伊斯從未考慮過,成功就是成功,失敗就是失敗,沒有想過别的。
她恍惚一瞬,莫名覺得自己有些被他打動了。
這就是她和艾弗裡的區别吧,隻着眼于面前,沒有考慮過以後的,和覺得時間漫長,未來充滿了希望的。
此時生活态度不同的兩人面面相觑。
“怎麼了?”
艾弗裡疑惑的一聲詢問喚醒了洛伊斯。
他似乎總能察覺到旁人的情緒,然後在恰當的時候打斷情緒的發酵。
“沒什麼,隻是在想以後的話,什麼時候才可能有空。”
洛伊斯想也沒想,直接回答了這一句,哪怕她剛才不是在想這個。
“诶。”艾弗裡動了動嘴,最終從喉嚨中擠出一個音節,誇張到洛伊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艾弗裡?”
“洛伊斯是覺得我們一定會失敗嗎?”他看起來失望的樣子,眼睛像是因為被打擊到了一樣似乎失去了高光。
他就這麼看着洛伊斯,就好像在問她是不是真心這麼覺得的。
他顯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能夠讓人心軟。
很難說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洛伊斯覺得自己貌似就吃這一套。
洛伊斯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覺得艾弗裡的頭發都很有靈性地配合着他的情緒耷拉了下來,有幾縷發絲正蔫蔫地貼在他的額頭上。
洛伊斯失笑一聲,隻好告訴艾弗裡,說她并沒有這麼想。
“那就好,未來還長着呢,但是也不能什麼事情都留到以後嘛。”
他注意到洛伊斯的視線,擡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洛伊斯很有意思,就突然好想故意嗆他幾句,但想了想,她又說得委婉:“艾弗裡不是說以後的時間還長着麼,留着以後做也不是不行嘛。”
她說完還在内心小小譴責了一下自己的惡趣味。
果然,艾弗裡一下子就炸了起來,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不要這麼想。”
洛伊斯就這麼看着艾弗裡的頭發因為他情緒的波動,一下子炸了起來,擡手虛虛擋着嘴。
然後她問:“啊,是這樣嗎?”
語氣裡完全掩藏不住笑意。
“當然了,我的意思是說……等等。”艾弗裡着急忙慌要把自己的話說清楚,但是突然注意到了洛伊斯說話時的語氣,他終于反應過來了。
“洛伊斯實在故意笑話我嗎?”艾弗裡故作兇狠地瞪了洛伊斯幾下以表不滿。
“哪有?”
“沒有嗎?”
“當然。”
“真的嗎?”
“真的真的。”
兩人來來回回說了幾句沒有什麼營養的話,也不需要過多的解釋,這本來就是個玩笑,誰都明白。
不過這麼一番話還是效果好的,現在氣氛就這麼活躍了起來。
兩人也就重整旗鼓,投入再一次研究之中。
街道上,花店旁,某一個不甚起眼的角落,有兩個人影圍在地上的花盆旁邊,時不時傳出幾聲疑惑或哀歎的氣聲。
也偶爾會有幾片透明的或者摻雜色塊的花瓣飛出,但又很快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攔住然後又飛了回去。
結果還是那麼不順人意。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兩個人還是沒有得到什麼成果。
而花盆裡的花瓣滿了又空,空了又滿,沒來得及溢散的魔力被很好地循環利用。
“明明隻差一點點。”艾弗裡扁扁嘴,眼睛一眨不眨,惡狠狠瞪着花盆裡的殘骸。
“還剩下多少種子?”
洛伊斯現在已經有點不顧及形象了,蹲在花盆旁邊,摸着下巴思考着什麼。
“還有兩個。”
艾弗裡把剩下兩個水晶球拿在手上給洛伊斯看了一眼,然後洩憤般直接丢進了花盆了。
“你還有魔力繼續嗎?”
洛伊斯一邊問他,一邊将其中兩個水晶球摸了摸,然後随便挑出了一個。
晃了晃,半透明的種子在其中晃蕩。
“把種子晃暈算了,魔力用多了也好累的。”
艾弗裡将另一個也拿了起來,晃了幾下,擡頭對着光觀察。
“那再試最後一次吧,剩下的,隻好留給以後咯。”
不知道處于什麼心理,洛伊斯暗戳戳把自己手上的這個給昧下了。
“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好累,聽不懂。”
“那好吧,以後再跟你說清楚好了。”艾弗裡把手上的水晶球又放回了花盆,就當沒發現洛伊斯的小動作。
“這次!”他如同宣誓一般,神色嚴肅眼神堅毅,每一個字都很有力量。
“嗯?”
“這次!一定要加倍小心,我就不信我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