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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漁沒費心思在基地建造上,隻是草率地讓系統先修了一個特别高的圍牆,外加封頂的天花闆,将廢墟擋在裡頭。
然後她就對着靜女藤大叫道:“快!快叫救護車!我不行了!”
靜女藤疑惑地敲了敲李漁尚還完好的那隻手臂。
李漁立馬收斂誇張的表情,自己打開手機,在系統軟件裡面叫了個救護車。
不消半分鐘,救護車就已經開到了李漁基地門口,下來了一張能自己移動的床,将李漁搬上了救護車。
“記得守門!”
靜女藤敲了敲“禁止喧嘩!”的牌子,表示自己記得。
李漁就這樣被送到了功能區的醫院裡。
之前剛進遊戲的時候,李漁就知道功能區的醫院特别坑,強制要求玩家買它那貴價藥品。
但是沒辦法,誰讓李漁沒有自愈的天賦,隻能去醫院花那冤枉錢。
系統的醫院相當先進,從救護車上下來之後,李漁就被送進了診療倉。
診療倉會對李漁進行診斷,然後列出李漁需要使用的藥物和醫療服務,等李漁确認付款之後再開始治療。
李漁躺在診療倉裡,盯着虛拟屏幕上顯示出的那一串數字,隻覺得,這醫院可真黑啊。
診斷檢查的費用和醫藥費加在一起,居然就要李漁879積分!
這幾乎接近殺死大祭司給的積分了!
李漁在系統商城裡搜索所需要的藥物,發現在系統商城裡,同樣的藥物才隻用200積分不到!
而且商品詳情頁裡,藥品的生産商寫的還是醫院。
李漁無語凝噎。
但誰讓她已經走進醫院了呢?隻能選擇簽下這筆賬單。
李漁不是沒想過從醫院買二手儀器回去自己檢查,但是那樣成本太高了,買回去的儀器她還不一定會使用,倒還不如讓醫院賺了這筆錢。
就是想想還是有點不甘心。
……
李漁這次受傷不僅僅是被黏液腐蝕了手腳,而且還有一定程度的胃壁破損。
估計是之前一口悶了那碗聖水造成的。
這麼多傷口,即使是外星科技,也做不到立刻治愈,李漁在診療倉裡待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從醫院裡出來。
李漁站在醫院門口,用新奇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新手新腳。
她的新手腳是采用細胞培養技術制造出來的,看上去跟她原裝的手沒什麼兩樣,除了上面沒有繭子以外。
使用起來毫無異樣。
獲得了新手新腳的李漁立刻跑去找了葛老闆。
葛老闆的店沒開門,李漁站在店門口探頭探腦,透過門縫發現葛老闆正坐在收銀台上。
它發出幽幽的聲音:“你過來了?直接進來吧,門沒鎖。”
李漁推開門,葛老闆像一灘泥一樣癱在收銀台上,各式各樣的武器把它插得像隻刺猬。
“葛老闆,你現在想起來了?”武器商店裡沒有凳子,畢竟黏液怪不需要坐下,李漁就幹脆坐在了收銀台上,葛老闆旁邊。
“回到你們玩家空間,我就想起來了。”葛老闆的聲音低低的,李漁隐約從中聽見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這場遊戲的内容我都知道,要是我記得,你們就沒得玩了。”
“這些都是你身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李漁雖然對此早有猜測,但依然選擇了再确認一次。
“當然,絕大多數情景類遊戲的劇本都來源于曾經的玩家身上發生過的事。”
李漁原本還在晃悠着腿,滿臉散漫的樣子,這會兒卻眼神一凝,轉而又變回輕松的臉色。
“你曾經是玩家?”
“所有出現在玩家空間的NPC,都是失敗的玩家,準确來說,是失敗的文明。”
“你的文明怎麼樣了?”
“這還用問?大家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已經不足以被稱為文明,遊戲就失敗了,然後我們就被剝奪了玩家的身份,成了NPC。”
“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不用提心吊膽地活着了。”黏液怪老闆的語氣是故意的輕松。
“有能成功的文明嗎?”李漁眨眨眼睛。
“當然,不然你以為委員會是哪兒來的?遊戲已經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委員會的成員,都是曾經通過了遊戲的文明。”
“就比如奧古斯塔,又或者安普提——哦安普提現在已經沒了,以前安普提、澤菲爾和奧古斯塔三個,一起并稱為宇宙警察的。”
“為什麼沒了?”
“不清楚,可能是内亂吧,那也是挺久之前的事了。”
“所以,委員會究竟是幹什麼的?”
“委員會?大概是投票決定哪個文明能過選拔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參與了一輪選拔賽。”
“先不說這個了,選拔賽離你們還遠着呢。你過來找我,應該是有事情要問吧。”
李漁點點頭,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說道:“我其實是想問問,為什麼靜女藤必須混合着你們的黏液一起燒,才能夠殺死。”
她對這個實在是好奇,黏液怪完全是她沒見過的生物類型,李漁簡直想在黏液怪聚落裡加一台攝像機,日夜怼着研究。
“因為靜女藤隻有在我們體内才能産生種子,殺不死種子,就無法殺死靜女藤。這是我後來進入遊戲以後,才知道的。”
“我們,其實是共生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