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修完了基地房子,又開始倒騰她那輛掃地機器人改造出來的坦克。
不敢想象如果在選拔賽開始的時候,她能夠開着這輛坦克閃亮登場,那将會有多麼炫酷。
關于第一輪選拔賽的細則已經被發送到了她的手機裡,但是李漁并沒有直接看,而是讓系統直接語音朗讀細則的文本。
“第一輪選拔賽将在預選賽結束後的第三天開始,請參加第一輪選拔賽的玩家做好準備。”
“玩家在選拔賽中的表現将向委員會和同賽區其他玩家公示,其中委員會成員可以發言,同賽區其他玩家處于禁言狀态。”
“委員會成員發言分為公屏發言和私聊發言,其中,公屏發言需要消耗委員會成員的積分,玩家無需積分即可查看。私聊發言則委員會成員和玩家共同支付積分,所需積分由系統裁定。”
“玩家不可向委員會成員發起私聊會話。”
“玩家可獲得來自委員會成員的饋贈,但接收饋贈時需向系統支付運送費用。”
“玩家可通過完成委員會成員布置的任務來獲取委員會成員的報酬,任務列表将在選拔賽開始時發送至玩家手中,在選拔賽開始後,任務不可更改,玩家接取任務後未完成任務将獲得懲罰。”
“……”
選拔賽的細則長得不可思議,系統的朗讀語音滔滔不絕地念了快一個小時,才全部念完。
李漁一邊聽,一邊思考起肖宜笑之前讓她背下來的那份手記。
可惜的是,她并沒能成功分析出這份手記中的内容,與選拔賽之間的聯系。
李漁暫時将那份手記抛之腦後,将自己完全投入到對選拔賽的準備當中——首先是得減肥。
從預選賽到選拔賽的這三天中,非強制性副本都是不開放的,對于李漁來說,這意味着她将沒有辦法利用副本和玩家空間的時間差來減肥。
而對于普通玩家,算是難得的可以放松的時刻。
他們無需思考在自己放松的時候,是否有某一個玩家正在副本中努力,而這個努力的玩家,是否會成為将來殺死他們的那個人。
玩家們可以盡情的宅在基地裡,也可以去逛功能區,以緊張和期待的心情迎接着選拔賽的到來,盼望着人類參賽者能夠順利通過這場選拔賽。
在難得的放松之中,張明端從未放松過。
他來到了玩家基地對面的一棟出租樓前,越過一群守在樓前的玩家,在他們憤怒的眼神中敲開了出租樓的大門。
“又找我什麼事?現在你的血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
“一隻來自安普提的手。”
“安普族的手?”原本懶懶散散坐在老闆椅上的金瞳男人突然坐直了身體,“你确定?”
“不确定。”張明端非常誠實地說。
在封閉的空間内,張明端并沒有再繼續戴着嚴實的兜帽,而是将兜帽放下來,露出那張蒼白得過分的面龐。
“我不确定,但那肯定不是地球人的手。”張明端面無表情地說。
相比起對面的那個人,他其實不是那麼喜歡笑。
金瞳的男人慢悠悠地站起來:“你的條件呢?”
他不在乎張明端話語的真假,張明端沒有騙他的必要。
在玩家的積分不可相互交易的時候,個人的信用被無限地放大,然而這裡的人類死得太輕易,又讓信用皺縮成了一粒幹豌豆。
可他知道張明端的目标,他太需要信用了,反而将他束縛其中。
“你知道,奧古斯塔星域有一種能夠将多個生物的‘腦電波’連接在一起的儀器嗎?”張明端的目光劃過對方金色的雙眼,落在這張平平無奇的辦公桌上。
他感受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在輕微地抽搐。
現在他手臂上的血點已經完全消失,但他還記得,就是在這張辦公桌前,他的血液是如何從自己的身體中流走,如何裝滿一個個透明的試劑管的。
當時那種生命流逝的感覺還曆曆在目,張明端确信,面前的這個人,和他是同一類人,一樣的瘋狂。
“不知道啊。”那人用十分無害的語氣說道,“聽上去好像很不錯,很适合用來将人變成集群意識……我說的沒問題吧?”
張明端從未向面前的人透露過自己最根本的想法,但他已經通過寥寥數語猜測到了他的目的。
“奧古斯塔有一項任務,在每一次第一輪選拔賽中都會存在,這個任務的報酬就是那個儀器。”
“如果你完成了這個任務,請把這個儀器給我,作為交換,我會将那隻手給你。”
安普族的手對于張明端來說,其實也非常重要,但這個儀器,或許能夠讓他更加接近他的理想。